与此同时

“你是怎么做到的。”杰森微妙地说着。盯着那个主动进食的孩子。“你找到他启动按钮了”

迪克干咳了一下, 强压下自己的那声喷笑。他看了眼身旁的利爪男孩儿，又看了眼这个被小佐德亲自逮来的小俘虏夜翼轻叹了一声，感觉压力很大。

他知道自己的处境不容乐观, 但他非常想把这两个孩子一起带走。

“他又不是个机器人。”夜翼轻声抱怨。他想拍拍red的肩膀, 但被对方躲开了。“他只是个孩子, 需要更多的空间和理解他状态很不好。”

“这谁都能看得出来。说点儿我不知道的。”

迪克轻笑了下, red粗鲁的态度没惹他生气, 年轻利爪越是焦躁, 他就越是欣慰。对方还有感情, 还能关心他人。这让迪克有了更多的信心, 觉得自己能帮助他。

他们都搞错了太多事了。

“我不觉得主人能帮助他，他还是个小孩儿, 我最多只能让他吃些东西，不至于饿死自己。我甚至没法让他开口讲出自己的名字，更别说吐出更多有用的信息。他被伤害过, 遭受了折磨甚至洗脑”

“我说了, 讲点我不知道的。”

杰森的语气不那么冲了。他很忧心, 很无奈。他想克里斯赶紧回来那个混蛋的确非常恶劣, 却的确拥有看透人心的本事。杰森不确定他能不能帮助这个孩子因为他到现在也没搞明白, 克里斯到底算不算是帮了自己。

要说帮, 他到底帮了什么他他还是对蝙蝠侠充满憎恶。他还是怨恨小丑, 还是心有不甘。

但他的确被改变了某些非常负面，非常不顾后果的负面情绪被抹去了。他不再那么急切了。杰森知道自己有的是时间，他没必要那么急躁。他

他不该一直停步不前。

或许是这样吧。

“他需要家人。”

“家人。哈, 你在讲什么蠢话如果他有靠谱的家人，就不会落到那帮爬虫和叛徒夜枭的手里。”

“太苛刻了，red, 或许你说的不错，但人就是这样，没有人能是完美的。我依旧觉得要想他恢复正常，最好的方式还是让本来就了解他的人来帮他。他的状况与我曾见过的某些九头蛇士兵很像，他们都被洗脑过，不遇到某些特定是人或事，是想不起自己本来是人，而不是一件兵器的。”

“你在暗示什么。”

这也太他妈明显了，你想死吗。

杰森狠狠瞪了对方一眼。他知道grey在暗指自己但由于他没法直说自己根本就不是利爪，也不想探究这人究竟是个政府特工、警察，还是某个义警，所以杰森主动转移了话题。

“看来你对你的家庭很是满意，这才会觉得家能治愈一切。”

这纯是没话找话，说完杰森自己都愣住了。但这不妨碍他继续发挥。

“父母，你不如出去问问其他利爪，看看他们会怎样评价那对生出自己的男女让我告诉你吧，要是他们能稍稍负点儿责任，法庭早就干不下去了。”

迪克怔了一下。父母微笑着飞跃坠下的身影一闪而逝，他闭上了嘴，沉默了数秒，再次开口时语气依旧温和

“也不能这么说。”

他强逼着自己讲下去。迪克穿过那阵模糊而混乱的喝彩与尖叫声，那是他父母飞跃又坠落时观众们的惊呼。

飞翔的格雷森，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他努力让自己想起那个漆黑一片的背影，想起那个主动接纳了他，希望迪克不用像他本人失去了父母的布鲁斯韦恩那样痛苦而茫然的父亲与导师。

“家长不就是这样吗他让你痛苦，让你失望。但总还是有些快乐的时刻能被留下。人无完人，red，看开些对你我更有益处。而且我只是就事论事，我觉得这孩子需要一个更熟悉的环境，才能更快好转”

杰森没有回话。他以为自己会因这个话题而勃然大怒，但他没有。在聊起父母时，他最先想到的还是那对在他刚一出生，就想拿他换钱的渣滓夫妇接着，他又无可避免的想起了那个男人。那让他怒火中烧。

但与过去不同，如今这愤怒更像是一股冷焰，不再让他热血沸腾，而是令他浑身冰冷。又有呓语似的声音层层叠叠的告诉他，那只是一个误会你只是误以为自己是他的儿子，而他只把你当件难用的道具但接着他又听到了低笑你对他很重要，所以小丑才想毁掉你、得到你

两种声音交缠环绕，他们都想扰乱杰森的脑子。

但这回他没让他们得逞。孩子捏紧了拳头

“是么。”

“我不这么觉得。”

“你最近和斯塔克走的很近我听负责他的探员说他很难搞。”克林特摘下了墨镜，浪子朝酒保仰仰头示意对方还是老样子。“真难想象这评价还会出现在别人身上，我以为你就是最难搞的了。”

克里斯笑出了声。酒保为他们上酒，然后和熟客打趣道

“这是你弟弟吗”

当然不是。克林特怔了下，意识到此刻他们都是金发，而且都很俊俏，这才引起了这种误会。

他顺势开了个玩笑说大错特错，这是我今夜共度春宵的对象，老板大为震惊，赶忙扭过头问克里斯他成年了没这惹得鹰眼一阵大笑，克里斯假做尴尬的眨眨眼，表示男人是在胡讲。

“我当然是最难搞的那个。在我哥哥突然一拍脑袋，决定统治地球之前，我都会是你们最难搞的任务对象。”

等老板走远，克里斯就怼了回去。他喝着那杯与雪碧无尽相似的特调，这是老板专门送他的酒。

“哇哦你吓到我了。还是说艾尔先生真和你透露了什么如果是真的，麻烦你给我个信儿，我好能提前准备去土星的船票。”

“为啥是土星开个玩笑，只是个玩笑。你很清楚他有多喜欢这个游戏，停都停不下来。你敢信吗他在圣诞夜还出去了4个多小时，犯罪者比资本家更会压迫人，义警都全年无休吗”

鹰眼忍不住要笑。他喜欢听克里斯抱怨，克林特真心觉得这很有趣。他在克里斯十五岁时才开始与对方相熟，和娜塔的那次任务其实是他们的第二次相见。而那次他也带着这小孩去了酒吧，但那次对方和他抱怨的内容还是学校的老师们太无聊了。

这是个一弹指就能杀人的外星孩子。但他苦恼的内容除了有点儿超过有些阴暗其实也并没太超出人类这一范畴嘛。

这很好，这就够了。鹰眼对他人的预期一向不高，所以他是真的觉得克里斯很好。

“你说的我好欣慰啊，孩子。”鹰眼笑着。“在神盾工作还是有假期的。虽然想调休很麻烦人但反正还是没义工们来的那么离谱。”

“怎么样，要劝你哥哥给政府打工吗如果我能在这儿劝你说服那个蓝大个我估计能立刻挤掉弗瑞，成为神盾局长。”

克里斯要被笑死了。

“然后呢然后你也要扎瞎自己的一只眼，剃个光头，天天坐在某把椅子后面，望着墙面守株待兔，只等某人推门进来时再转身亮灯，来个充满神秘感的飒爽登场”

“不，我要叫上我所有前女友，尤其是觉得我是一辈子都出不了头的烂人的那几个我要她们出席我的就职典礼，然后在上台发言时把局长的位子送给娜塔莎。”

“fuk”克里斯要不行了。“我真是爱死你了，紫鸟。我说真的，你要不要去和高层交流一下如果你来当局长，我不介意加入神盾局。真的。”

克林特清了清嗓子，不再为了搞笑而假装正经。有一抹奇妙的情绪划过他灰蓝色的双眼

“你这可不像好话啊，克托，考虑到你之前那个惊人哦不，惊娜塔莎之举，你这是在婉转的表达我和卢瑟一样吗”

“来了。”克里斯稍稍收敛了笑容，努力想让自己正经一点。“又来了，神射手。你可真爱搞这一套哄我开心，然后骗我说出更多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