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1 / 2)

邪风曲(吕风子) 血红 19775 字 3个月前

第三百八十九章 扬帆远渡

阳光明媚,水气升腾,港口里,数十艘巨大的战舰一宇排开,无数水师士兵以及船工在甲板上兴奋的欢呼着,看着岸边一架巨大的明黄色马车缓缓的行了过来,山呼万岁的声音,让整个海面都开始颤抖了,一尊尊黝黑发亮的火炮从甲板上探出来,反射着炽热的阳光,显示出了这支水师的强大和威武,两岸上无边的人群,更是将喧哗,热闹的气氛推向了顶峰,似乎整个世界都在欢快的气氛中膨胀了。

忙碌了好几个月,吕风,马和他们终於可以率领水师出征了,这是一次对外没有任保目的的远征,但是所有人都清楚经是最真实的目的是什么,宣扬大明朝的天威?狗屁!就看那战舰上装载的火炮,现在整个天下有谁能造出来?大明朝根本不需要对外宣扬什么!抓捕朱允玟,追杀这位生死不明的前任皇帝,才是这支水师最大的目标。

小猫率领的破阵营已经去了北方,萧龙子他们三人也回去了游仙观,专心的调教门下的弟子,元圣也做了锦衣卫的千户大人,吕风害怕黄龙门,冥龙会的人会在他面前露出破绽,干脆把所有的人都派到了小猫的军中,省得让元圣看出来自己属下居然有这么我的修道人。

九九血鹰他们则是被秘密的派驻在了邻近应天府的一个小县城内,占据了附近的一座轻灵峻秀的小山,在里面日夜操练一批精选出来的黄龙门弟子,这些人就是日后吕风席卷天下的主力,所以水元子在那座山外布置了极其厉害的禁制,吕风这才放心的率领水师离开了。

阳光明艳,人人声鼎沸,百姓们朝着这前所未有地巨大舰队发出了由衷的欢呼声,每一个百姓心里都有一股极大的自豪,身为当世最强大帝国的子民,他们的确是值得自豪的!此时的大明朝,不论从哪个方面来说,称为世界地霸主,都不为过啊,而朱棣,这个手掌百万雄兵,决定这天下无数百姓生死的皇帝,缓步下了马车,上了一座高高的祭台。

威严的扫视了一下跪状在地上的百姓,朱棣面向东方,高高的举起了一碗酒,缓缓的洒了下去,一切,都进行得无声无息的,在朱棣强大真元地驱动下,那一圈酒液飞得老远,飞得老高,在阳光的映照下,散发出了七彩的光芒,无数百姓直起了身体,然后再次的跪拜了下去,如是几次,‘万岁’的呼声,真正的要把天地都震裂了。

朱棣仰天长笑,第一次真真正正的感受到了身为皇者地威严,他游目过了祭坛下负责护卫他的那些锦衣卫,突然眼皮予一跳,死死的盯了一眼一个身材高大,面容俊美不似人类,以前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锦衣卫千户。

此人正是元圣,他高挺地鼻梁,笔直有力的双眉,白晳细腻有如羊脂玉,在阳光下散发出淡淡白光的皮肤,都让他显得如此的妖异,尤其是他的一头长发,仿佛一抹死亡的火争披散在身后,那深深的黑色,只要你的眼神看向了它,似乎连整个人的灵魂都要被吸进去了,而他身边站着的四位身材尤其高大,比身边的锦衣卫高出了半个胸膛的,正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相战将。

朱棣看了看站在远远的宝般艏部的吕风,心里寻思到:“他从哪里弄来的这几个人?分明都有极强的武功!唔,有人说锦衣卫下了大力气,招手揽了不少武林异人,看来是真的了。”他和元圣之间的境界相差太远,根本就不可能察觉到元圣身上的真元流动,所以朱棣自然就想不到,这区区一个锦衣卫千户,却是一个顷刻间可以翻江倒海的可怕人物。

元圣眯着眼睛笑着,很好奇的扯动着身上的官服,笑嘻嘻的说到:“你们看看,我穿上这一身官服,却是比那吕风还要帅我多了罢?唔,看看那些老百姓,都不敢往我们这边看,果然是威风到了极点了……嗯,吕风那小子不在的时候呢,我们可要替他们分忧解难呀!凡是反对迁都的人,我们全部把他们陷入大牢,严刑拷打,如何?”

他吧嗒了几下嘴巴,低声哼哼到:“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人间的人是怎么拷打人的,这回可要长见识了!”抬头看了看祭台上的朱棣,元圣撇撇嘴,低声滴咕到:“这皇帝小儿累不累啊?三天前开始祭拜天地,祭拜鬼神!不就是船队出海么?搞这么多麻烦干什么?”他说话的声音不小,附后近数百锦衣卫,禁卫的高手都听到了他的声音,顿时那些高手一个个脸色彩惨白,不动声色的朝着旁边迈了几步出去。

徐青,周处,吕安,蔺轼四个满肚子鬼胎,站在距离元圣不远的地方,满脑袋的冷法,分明是大热天的,可是他们就觉得浑身发冷,一股股的凉气从脚板心直冲到了天灵盖上,徐青在心里抱怨:“吕大人啊,我的吕师尊啊,你从哪里弄来这么一个胆大包天的人物?有些话,是不能胡说八道的,唉,希望他不要招惑出是非来罢。”

水元子则是兴致勃勃的在人群里穿来穿去,满嘴叽哩咕噜的:“好多人啊,好多人啊!我这辈子,还没见过我么多人呢!诶,有这么多人也不奇怪,但是这么多人都跪在地上,就奇怪得紧了。”他眼里突然闪过了一道精光,横跨了半个港口,瞪了元圣一眼。

元圣冷哼了一声,也是眼珠子一瞪,瞪了回去,两股无形无迹的神人磁区虚空中对撞了一下,水元子的长发轻轻的飘动了一下,而元圣则是胸品猛的一滞,闷哼了一声,狼狈的连续倒退了三步,他心里暗骇,对於水元子起了莫大的戒心,“想不到,吕风随手拣来的一个老疯子,居然有这么可怕的修为,居然,居然比我如今地道行还要深厚许多!唔,也不知道若是我能使出全力的话,可否赢过他!”

元圣低下头,不也再看水元子那边,他思忖到:“罢了,没必要和你这老疯子计较,我可不想辛辛苦苦要来的属下,被你一个个打成重伤……吕风说,你不甚喜欢杀人,但是就喜欢揍人,我可不想自找没趣……你什么话都听吕风的,那就最好,只要我控制住了吕风,让他成为我的忠心属下,还怕你不为我用么?这么厉害的炼气士,正好用来对付右圣他们啊!”

吕风站在船头,看着朱棣在那里大声的宣读祭文,心里感觉有点无聊,出海么,需要弄这么多地花架势么?你祭拜神灵再虔诚,神灵也不见得会理会你,出海么,凭借的是船的质量,水师士兵地训练程度等等,可不要靠神灵的护佑,吕风扭过头去,看向了那远处渐渐的化为湛蓝色的海水,心里突然涌出了一阵激动: “这海外,到底有多少奇妙的东西等着我呢?

正在沉思间,吕风突然感觉到有一抹目光如此灼热的盯在自己的脸上,他微微皱眉,朝着那目光射来的方向看了过去,水秀儿怀里抱着一张瑶琴,正远远的站在海滩尽头地一棵大树下,满脸说不出来的神情,似悲似喜的看着自己。

微微叹息了一声,吕风传音过去到:“罢了,这水师舰队上不许女人上船,这是没奈何地事情,好好的辅助水前辈和徐青他们,掌控锦衣卫!我直接给你分配一件任务,给我监视花魁仙子为首的武林人物,如果他们想要背着我等,直接杀了就了!”思忖到:“你这丫头,要是闲着无事的话,还不知道闹出什么乱子来,干脆给我找点麻烦事罢。”

水秀儿脸上却是一阵地惊喜,在那里连连点头后,带着三个侍女,飞黄腾达快的退入了林中,吕风低声滴咕到:“罢了,娶这个丫头是不可能的,不过拿来做使女却是最好!水老怪说得对,这丫头天生的九阴绝脉,又修练的是妖法,体内阴气日盛,若是我不把一点真阳渡入她体内,怕是日后靠近她的人就会被吸成干屍。”

想到这里,吕风眯着眼睛邪笑起来:“罢了,罢了,我就舍身救人吧!呵呵呵,说起来,这丫头的容貌也不错的,虽然还比不上……唔,等得这回出海回来了,干脆就把她收入房中,却也不错,嗯,用她去掌控锦绣府的那一群娘们,那是最好不过了。”

马和猛的跪倒在了地上,大声呼喝起来:“臣等定当不负陛下重托!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浑厚的声浪卷过了整个海岸,让数万围观的百姓都听得清清楚楚,却是朱棣已经祭拜完毕,正大声的鼓励出航的将士,作为水师的领军人物,马和自然是要跪下谢恩,并且说一些壮行色的冠冕堂皇的言语了。

吕风却是最轻松的,很多文武大臣,百姓都不知道他在这位锦衣卫的大统领在船上呢,他唯一的任务就是跟随舰队出海,每到一个地方,就搜寻朱允玟的踪迹就是,所以马和大声的回应朱棣的鼓励之词,吕风却是站在舰艏的角落里,默不作声的看着海滩上的人。又忙碌了很久,几声号炮响过,在无数百姓震天价的欢呼声中,水师缓缓的拨起了铁锚,鼓起了风帆,出海了,朱棣站在祭台上,远远的看着远去的舰队,脸上满是严肃的神情,吕风从一根柱子后露出脸来,朝着朱棣微微的颔首示意,朱棣脸上立刻浮现出了宽慰的喜色,大袖一挥,带着无数的护卫朝着北方行去,他也不回应天府了,直接就带着大军朝北平城赶去,北伐大战,又要展开了。

马和看了看吕风,笑起来:“吕大人,这回可是咱们兄弟第二次合作了,怎么着,你是哥哥的副手,你想要管些什么事情?唔,让你带一队舰队如何?统翎领上面的军士,随时准备博杀!”

吕风大笑起来,伸了个懒腰说道:“罢了,我一不懂船上勾当,二也不甚会带兵,虽然是大哥你的副手,但是大哥也知道陛下派我出来的用意到底是什么。唔,我就偷懒了,每日里去船舱里打会练功,要是有什么麻烦事情了,小弟再出来帮手如何?”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感受着海上充沛的灵力,吕风寻思着,正好趁这个机会增强自己地法力呢。

马和也是大度之人,笑道:“你要偷懒就偷懒吧!反正每新到一个港口,就有的是你忙的。不过,你偷懒可以,这四位道长,还有龙虎山,茅山的那些道人,你可得吩咐他们乖乖的听我的命令才是,这大海上的勾当可不比在陆地上,出错不得地。”

吕风长啸了一声,整个人跳起来十几丈高,站在了一根高高的桅杆上,大声笑起来:“兄弟省得!水甲,水乙,你们从今日起,就完全听马大人的指挥,明白了没有?……二殿下派你们出来地时候,可是和你们吩咐过的吧?可不要阳奉阳违哦?”

正站在船尾呆呆的看那白色尾迹的水甲四人连忙应诺,他们虽然道法高深,却并没有什么主张,一切都是靠别人下命令给他们的,朱登把指挥权交给了朱棣,朱棣交给了吕风,如今吕风又把他们地指挥权交给了马和,他们自然也乐得听马和的命令。

吕风站在桅杆顶上,看着整个大明水师绵延数里,在金色的阳光下,涂了厚厚一层油漆的宝船散发出了熠熠的闪光,不由得心怀大畅。迎面海风吹来,有无数海鸟船队的上空飞舞鸣叫,天地中,和片地生机勃勃,吕风已经参悟出了《问天篇》中的一些道理,此刻就轻而易兴的融入了这浩浩然地天地灵气之中,整个人的气息立刻就消失了。

马和吓了一大跳,刚才还感觉着吕风在头顶上大声呼吸呢,怎么突然就不见了他的气息?连忙抬头看时,却看到吕风就这么盘膝坐在那桅杆顶上,闭上眼睛开始打坐起来,不由得摇头赞叹到:“修道一法果然奇妙,比起我等修习的武功心法,差距不可以道理计啊!”摇摇头,他也不管吕风了,自顾自地去了宝船的指挥舱,指挥整个水师的行动去了。

光滑如镜的海面上,大明水师排成了威武在雁翎阵形,一路朝着南方飞速前行,最前方那最大的宝船上,吕风坐在桅杆的顶端,一缕缕有如匹练样的白气自四面八方飞射而来,投入了他的身体。‘啪啪’的巨响声中,吕风体内的法力不断的增加着,不断的增强着,参悟了《问天篇》,法力和道行之间最难解决的平衡问题,对吕风已经不是难事了,他只要尽情的增强自己的力量则可,再也不用还怕走火入魔一事。

夏颉强行输入吕风体内的那巨大的元婴精元不断的被吕风释入出来,在体内运转九个周天后,再慢慢的重新融入了那紫光四射,电光环绕的元婴之中,这一次。吕风才算是真正的开始接收夏颉给予他那庞大的能量,真正的把夏颉那数万年精修出来的道家真元化为己有,他的元婴越来越精练,越来越强大,而他的法力也是越来越无边无际……

水甲他们四个呆呆的看着吕风这样肆无忌惮的在桅杆上开始了修练,他们可不知道吕风的戮仙剑有防御心魔的作用,不由得佩服得五体投地!水甲摇头叹息到:“难怪那朱登和独孤天把他视为最大的对手,唉,要是我们,也不愿意和这样的亡命之徒对敌呀……修道的时候不施加任何禁法保护自己,就这样的开始吸纳天地灵气……好小子,果然有种!”

摇摇头,水甲他们四个也走入了船舱,开始修练了,大海上的影色,虽然第一次看到的时候,会很惊奇,但是看得久了,也就没有意思了,对於他们这些修道人来说,这是不断的增加自己的实力才是正经道理。

那边,茅山的几个弟子把自己炼制的铁屍驱赶上甲板,开始对着天空的太阳吸收太阳真火的能量,那些水师士兵喧哗起来,围着那几具动作僵硬的僵屍开始看热闹,大呼小叫声,惊起了无数的海鱼,就看到了一群群的鱼儿,高高的跳出了水面,从船板上飞了过去……

呼,吸……,呼,吸……,吕风丝毫不顾外界的环境如何,逐渐增加了对外界灵气的吸呐,一滴滴金色的液体般,极其凝练的灵气,缓缓的渗入了他的元婴之中……他的长发飞箅,原本对於修道人来说同废物的头发,在吕风领悟《问天篇》时经过了改造,已成为了他吸纳灵气的最好工具,一丝丝,一缕缕,浩浩荡荡无边无际的灵气汹涌而来,吕风的身体,已经渐渐的融入了海风之中……

马和大声的欢呼起来:“兄弟们,让我们扬威整个海洋吧!”

无数的欢呼声中,船队前行的速度更快了,桅杆上的吕风也不由得微微的睁开了眼睛,露出了一丝会意的微笑……

第三百九十章 仇寇(上)

海上生涯是危险不过,晨而碧波万顷,水天一色,时而狂风暴雨,那海浪简直就有如小山一样的压了下来,直直要把那最大的宝船都打成粉碎。

幸而大明的水师第一是训练有素,在‘铁面’马和的铁碗手段下,士兵,船工们那是豁出了性命的和风浪博斗,这才保得了船队的周全,再者呢,有吕风这个超强的能量漩涡在船队中,沿途所过期作废方圆百里内的天气灵气被抽得几乎是涓滴不剩,就好像釜底抽薪,那风浪再大也是后续无力,这才让初次下大洋的大明水师仅仅是有惊无险,一路顺利的行了过来。

其中的关碍,也就是水甲他们四人以及三山弟子中的杰出之士看出了些许端倪,水甲他们四人那是不觉得有什么奇怪,强者为尊,在他们出来的那地方是很自然的规矩,吕风能当上水师的副统领,就已经说明了他的实力,那些茅山,龙虎山,中南山的道人们,则是心里暗惊,他们何曾见过如此霸道的恐怖的法决?一路过来,吕风根本就是个无底的窟窿一样,把灵气吸了个干净,一点外泄都没有,弄得他们修练的时候都没有丝毫灵气好用,只能勉强吸收一点日精月华,锻炼僵屍而已。

这还是他们不知道吕风吸收的天地灵气,不过是他吸收的总能量的万分之一,若是他们知道吕风再把沿途百里方圆内的天地灵气吸得干干净净的同时,还吸收了万倍以上的混沌元力以及来自期他层面的宇宙能量,那岂不是活活吓死了他们?

这一日,大明水师一路过了如今的台湾,海南岛等两个大岛,渐渐地靠近了现今的越南一带,舰队最前方那最大的宝船之上,马和忆经是提起了全身的真气,仰天发出了一声龙吟般的长啸,震得附近数里的海面水波荡漾,声势极是吓人,那水甲四人见得有趣,也是仰天长啸,这下可好,他们的真元,比起马和浑厚岂止百倍?就看到一圈圈白色地波纹,从附近的海面上跳跃了开来,足足跳起几尺高下。

见得发此奇景,大明水师两万七余将士同时大声吼叫了一声,这气势却有如泰山迸裂一样,比水甲他们四人的啸声强上百倍,就看到那海岸上人影乱串,那些正在交易地土着,海商都是吓得魂飞魄散,还以为龙宫大军突然冒出了水面一样,一个个连忙跪倒在了地上,磕头不止,更有做了些伤天害理,见不得阳光事体的商人,土着,那是一迭声的叫家仆属下拿来香烛,准备拜海神哩。

马和身边,一个祖籍岭南,居家常和南洋土着做生意,贩卖些珍珠宝贝去中原交易,却被锦衣卫‘特聘’为通译官的中年汉子口水四溅的,手舞跳蹈地解释到:“马将军,这可就是山海经上俗称的百越蛮荒之地了,这里的百姓最是刁蛮,愚努不过!一言不和,就可以拨刀相向,不过却是最讲商户义气不过,只要你足了本钱,和他们谈好了协议,这里的蛮子们就算是死,也要把你所要的海货给准备好地。”

一个懒洋洋的,带着几分空洞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如此说来,他们却是淳朴至极地人,就算是有点刁蛮,愚怒,那也是至情至性的表现……倒是你们这些南洋珍宝生意的人,伏着几匹松江府没人要的下三流地绸缎,就换了他们冒险下海采珠,斗鲨,甚至是以肉身和那大鲸鱼,也就是传产中的鲲鹏相斗……唔,听得锦衣卫的将军们说你们都是敲骨吸髓之辈,果然不假。”

那通译官满脸狼狈的回头看了一眼,想看看是谁如此胆大,敢当着马和的面如此的奚落自己,谁知道他刚回头,顿时就看到了两道蓝电般的神光,浑身一抖,仿佛刹那间走过了十几个轮回一样,自己做过的那些亏天理,伤人伦的事情全部从脑海里冒了出来,顿时就看到这久经江湖,脸皮和大象皮有得一比,心肠比泥炭还黑的通译官惨叫一声,满脸油汗连连。整个人软在了舱板上,连声叫嚷‘阎王爷爷’饶命不止。

马和,水甲他们几个大惊,不知道高抵,连忙回头看时,就看到吕风背着双手,满脸温和笑容的站在了他们身后,马和原本就看不透吕风的修为,如今也不过是见到吕风出关了,顿时欣喜了叫嚷一声:“好兄弟,你可算是从那桅杆上下来了……没得说的,你可要帮哥哥我管管我水师的事情,以前还想得轻松,真正上手了,这才真正叫做焦头烂额呢!”

吕风笑嘻嘻的点头应诺了,目光顺势朝着水甲他们扫了一眼,水甲他们则都是顶尖的修道高的,一看吕风那软弱无力,却似乎能看破自己前生后世的古怪眼神,不由得心里大为羡慕到:“这人怎么修为的?怎么就这么几天的功夫,却又比以前高明一了大截?”

至於站在附近的三山弟子,饊是他们都是各自门户中的杰出精英,去也是大感难受,吕风似乎是凭空出现在马和他们身后的,根本就不见任何的法力波动,他们眼里看到人影一闪,立刻就把自己的神念透了过去,想要抓诠吕风的神识以便应付他接下来的举动,防止他暴起伤人,哪知道百余股神念透了过去,却感觉那里空荡荡的一点人气都没有,顿时心里好不难受。

吕风那高大魁梧,有如高山仰上的身躯就站在那里,可是这百多个起码都是元婴期上下的修道人,却一点都把握住他的所在,百余股神念在虚空中往来纠缠,就好像几百只手在油缸抓泥鳅一样,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一点痕迹,却是碰都碰不到任何东西,这个有力无处使的难受劲,那就不要说了。

更让他们心神震颤的,则是吕风身体内释放出来的,若有若无的气劲,绵绵密密,坚韧无比,一丝丝,一圈圈,一层层,一道道无数个细小的漩涡组成了一个稍大地涡流,无数这样的涡流组成了一个极大的黑洞般的气场,这气场似乎极大,可以弥天极地,笼罩八荒;可是这气场似乎又极小,隐隐然隐藏在最小的一颗浮尘中,仅仅掩盖过了吕风的身形而已。

中南山派出的弟子中有对於道法领悟超过同济地道人,隐隐然回想起了某些极老的典籍中记载的异象,不由得流露出了又惊又羡地神色,一颗道心大乱,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了,这等藏匿形气,升腾时如龙腾九霄,晦涩时如蛟伏黄泉的景象,分明就是道法大战,可以肉身飞升的仙人才能有的本事啊,一个锦衣卫的统领,却怎么能有这等地修为?

三山弟子们心里惊疑不定,对吕风任风多了七分的敬畏,一份吕风不可战胜,不可违背的烙印无声无息的印在了他们心头,为吕风最终掌握他们,最终让他们背叛了师门,乖乖的投入了吕风地黄龙门下,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随手抓起了那软在地上,心里天人交战,苦苦反省一辈子追求名利中犯下的不可饶恕之事地通译官,吕风温和的问到:“这里就是百越蛮荒之地么?……呵呵,怎么都是一群猴子啊?最多体形比马猴大一点就是了。”一股阴柔的热气,已经侵入了那通译官的身体。

那通译官身体一震,精神劲可就上来了,他满脑袋雾水地责问自己:“娘的,我今日触怒了哪方毛神?那些蛮子自愿下海采珠斗鲨,可是我用货物换的,又没有说让他们白白送死!我有什么愧疚的?我这泼天介一份大家私,可是我辛辛苦苦赚来的,有什么好自责的?……嘿,搭上了锦衣卫这条线,日后我可得把自家的珍宝生意做到皇宫里去,这吕大人的问话,可得好好的回答了!”

当下他摆出了一脸的谄媚,随手抆试了一下脸上的油汗,笑嘻嘻的说到:“吕大人说得可不是么,这蛮荒之地的子民,怎么能和我中原天朝的百姓相比?他们长得也就这样子了,又黑又瘦,矮小干枯,和猴子也好不到哪里到……嘿嘿,吕大人目光如炬,这些蛮子,说不定还真的和猴子是亲戚,他们是和猴子杂效出来的哩!”

马和呵呵大笑,连连摇头,心里滴咕到:“岂有此理,人和猴子岂能混血焉?吕风弟却是少年气盛,说话太刻薄了些。”可那些附近的将领,船工,可就管不得这么多了,听得吕风和那通译官说得有趣,顿时心里一股子的自豪劲冒了上来,连声大笑,他们朝着岸上指指点点的,嘲笑那些磕头如蒜的,浑身漆黑,只在下体围了几块兽皮破布的土着。

那些海商,土着中有点眼力见识的,已经看到了大明水师宝船上飘扬着的龙旗,顿时就看到他们跳了起来,满脸急促的指点头,吱吱喳喳的叫嚷了起来,渐渐的,越来越多的人从地上爬了起来,看着大明水师那是又笑又跳,兴奋不已,土着们那是兴奋,可是那些海商的脸,可就是一脸的震惊了,尤其那些靠岸休息的胡商,看到那般大的宝船,那般雄壮的水师,脸上隐隐的都浮现出了几丝阴霾。

喧哗声中,岸上的人群突然左右分开,一群身体矮小的,但是形容精悍,步伐稳重有力的汉子顺着人群让开的通道走了过来,那通译官立刻指点到:“马将军,吕大人,你们看,这人就是这方圆数百里内最有名的土着,叫做阮黑的就是,这附近几个港口的海货生意,基本上都是靠他做中间人敲定的价钱,为人最是义气不过,就连更南边一点的那些海盗,也是对他佩服得紧的。”

顿了顿,他有点羡慕的说到:“这百越蛮荒之地,却是没有什么王法的地方,他们虽然各义上有个统一的王,却是管不到这边,这方圆数百里内,也就是阮黑说话有分量,和土皇帝差不多呢。”

马和点点头,沉声说到:“如此甚好,他若是能说得上话的,正好补充我们的淡水和食物,和他交换一些货物来未尝不可,唔,吕兄弟,若是这厮是个省事的,我们也不娘给他一个小小的官位如何?想必我们中原天朝地册封,哪怕是一个从九吕的吏员,他们也是巴不得的。”

眯起了双眼,远远的隔着几里地,吕风把那阮黑已经看了个清楚,大概五尺高下的身躯,皮肤和身边的同族一样漆黑的,身上穿着一套就算是在中原也很少见的精工绸袍,满脸的傲气和骄横,满是一副土皇帝的最标准的嘴脸,但是最让吕风注意的,是他的那一对手……一对惨白色的,根本就没有皮肤,简直就如精钢打造一样,白惨惨,射出丝丝寒光的手掌,更让吕风心惊地,还是他手指甲缝隙内射出的,那一丝丝灰色火光,隔着那么远的距离,吕风都听到了有冤魂嚎声从那灰气中传了过来。

“嘿嘿,这位阮黑,可是不简单啊。”吕风想了半天,就他所知地所有共籍都想了一遍,硬是就不知道这阮黑到底修炼的是什么邪门法术,水元子的确见识算广博罢?可是就是这吕风从水元子那里,零扈碎打地学来的一些奇门法术中,也没有和阮黑所修炼的法门近似的东西,这是什么?把自己地两只手练成了精钢一般,这不是把自己当作法宝来修炼么?

马和微微的愣了一下,能够被吕风称呼为不简单的人物……唔,马和沉吟起来,锐利无比的目光死死的扫了一眼那阮黑,顿时也发现了他手掌上的异象,心里蓦然的升起了一股子寒气,他冷声说到:“这百越之地,果然是邪门得很……莫非他的手掌,却是被人砍下后再接上的不成?哪里有这般道理,一丝皮肤,血脉都没有了?”

吕风摇头不语,那水师内有尽有负责的将领把船队选好了停泊的地点,放下了铁锚,随后用小船把马和,吕风等送上了海岸,一千名锦衣卫高手跟着他们登上了海岸,习惯性的分成了数十个小队,蛮横的占据了整个港口所有的要害地点,就这么公然的架起了攻城时才用的大型机弩,等於是彻底的掌控了这个港口。

土着们笑嘻嘻的看着精悍的大明军兵,心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些海商则是一个个噤若寒蝉,紧紧的聚在了一起,不敢发出任何的声响,他们也是见多识广的人物,中原各大港口也去过了好多次,自然是认得出吕风以及随行人等身上的服饰是什么。面对洪水猛兽一样的锦衣卫,这些海商唯恐多嘴惹祸,哪里还敢动弹?

阮黑不满的看了看那些占据了港口各个要害之地的锦衣卫,皱着眉头看着那些小船还在继续把身穿锦袍,满脸阴狠神色的锦衣卫运上海滩,他看了看吕风,马和等人,终於在人群中发现了几个熟识的身影,顿时连忙迎了上来,“宋老板,你这次来,是要珍珠还是玳瑁?你怎么带了这么多人过来?这些人,都是你们岭南宋家的仆人么?怎么做事这么蛮横?把我港口都包围起来了?”

他的语调古怪,夹杂了大量的土语,不过似乎他和中原人打交道的次数很多了,所以多少还能让吕风他们蒙出他话语中的意思,吕风笑了慢吞吞的上前了一步,很温和的拱手行礼,这才温文有礼的说到:“阮……阮大人请了,本官吕风,乃是大明朝锦衣卫统领,身兼五城都督府大都督一职,这位乃是陛下钦封的大将军,水军大都督马和马将军!哦,我们可不是岭南宋家的仆人,相反呢,宋老板是我们雇来的通译。”

阮黑的脸色难看了,他可知道在大明朝锦衣卫统领意味着什么,那是魔鬼一般的人物,至於大明朝钦封的大将军,水师大都督这种大人物,意味着什么……嗯,看看海上那密密麻麻的战舰是人都猜测得出其中的涵义罢?

他干涩的笑了笑,恭恭敬敬的行礼到:“那,两位大人此翻前来,是,是……莫非我们得罪了大明的天子,他下令讨伐我们么?”

马和威严的上前了一步,身上自然而然的带起了百步的威风,千步的煞气,那阮黑修炼地邪法,分明已经到了极高的境界,按道理说,和他比较起来龙去脉,马和实在是弱得可以,但是他偏偏就被马和身上的威煞所慑,膝盖一软,猛地跪倒在了地上,这下可热闹了,看到阮黑跪下来,他身后的那几十个精悍的汉子也跪下了,四周的土着更是没有一个直起身来的。

马和满意地点点头,这才开口说到:“普天之下,莫非我大明天子的子民,本将此番率军出海,并不是攻城掠地,或是抢夺你们的财货子民,此番,我等乃是来宣扬我大明地天威,只要你等归附我大明天朝,尽是我天朝的百姓,我们又怎么会攻打你等?……阮黑听封!”马和随手从袖子里面抓出了一份圣旨,吕风看到他的脸上神气古怪,近乎是信口开河一样,给阮黑封了一个从九品的,在大明朝说起来,那是官味都没有了的小吏地功名。

阮黑却是满脸喜色的用膝盖前行了两步,恭敬的接过了那圣旨,附近的土着们也是面色欢欣,似乎自己的身价一下子就提高了百倍一样,腰杆也直起来了,喘气地声音也大了不少……他们可不知道,马和,吕风他们坐船船舱内,这等册封官位的圣旨,诶,是用麻袋一袋子一袋子地运来的,就是为了如今的局面,大肆地分封官位的。

吕风看到马和煞有其事的把一枚黑铁铸造的大印交给了阮黑,不由得心里暗笑,站在旁边连翻白眼,“这等勾当不知道是户部,吏部哪位大人想出来的龌龊主意,那数百封圣旨,数百枚大印的造价也就是千两白银上下,一路上却不知道收买了多少土着蛮子。”不过,这次出海的主官是马和,任凭马和和自己行事就是,看看马和脸上的神气,分明也是不以为意的模样,用些小小的思惠收买当地土着马和也是不愿意为之,按照他马和的脾气,倒是宁愿这些土着不逊一些,他好挥动着宝刀,一路的讨伐征战过去的。

但不管怎样,这阮黑总算是接受了大明朝的册封,成为了大明朝官吏体系中最低级的吏员,双手一接过那大印,这阮黑的精,气,神可就是同了,刚才他带着一群大汉走过来的时候,还不过像是市井里的混混无赖一样,满脸骄横而已,可是如今,他一枚大印在手,那神气简直就可以把天捅个窟窿,打每个毛也里面都流出了一份骄狂和霸道。

马和看得连连点头:“唔,化外之民,果然是不堪造就,区区一九品小吏,就让他如此得意,却也好,如此我大明却也容易统辖他等。”

吕风却是连连摇头,大感无趣,“这等蛮子,却是连一点官场上的规矩都不懂!唉,好容易升官了,怎么也要摆出一副院长谦虚领教的模样,嘴里说向句忠君报国的话体是不是?哪里有你这样的?不是逼你的上官对你小心提防么?”他摇摇头,低声叹息了一声:“罢了,朱允玟是不会躲在这种地方的,唔,落难的皇帝,就算要藏身,怎么也要找个人物风流的地点,是不是?”

阮黑在大明的将领心目中,早就沦落成了下九流的不入流的垃圾人物,要不是看到他的手掌明显有点古怪在里面,容不得人小觑宾话,怕是马和他们都懒得和他罗嗦,装满了淡水补给,就要继续南下了。

心高气傲的马和懒得理会这等小人,自顾自的带着一批精干的下属去世监督船工们装船,同时也用中原的货物换取一些珍奇的物事,马和也是心里清楚的人物,这等监督水师南下西洋的身体,若是自己的不识趣,不带点海外的特产回去打点那些大臣,怕不是自己回朝后就要倒楣,所以这檀香,龙涎香,珍珠,玳瑁,异品珊瑚,那是多多益善,除了打点朝臣,还能留下一点孝敬朱棣的好。

吕风则是缠在了阮黑身边,笑吟吟的拍打着阮黑的肩膀:“阮大人果然是有为之士啊!这等年龄,却已经做了我大明的大官,日后飞皇腾达,不在话下呀!要是阮大人伺候得我皇帝高兴了,陛下说不定就派兵把你的王给宰了,让你真正的做百越的皇帝呢。”

旁边的几个通译官,以及壮着胆子凑过来巴结锦衣卫地海商们一个个吐出舌头,连忙偷偷后退了几步,站在人家的国土上,说什么要派兵扶植自己看中的人物取代当地名义上的王,能说出这等话来的,不愧是锦衣卫的大统贪啊。

阮黑听得眉开眼笑地,连殷勤的邀请吕风去自己在港口附近的住所去,说是要用异品地茶叶招待吕风,和马和打了个招呼,吕风知晓马和懒怠和阮黑罗嗦的,也不强求他,自己笑嘻嘻的带了几十名三山弟子,后面浩浩荡荡的跟着数百黄龙门高手,一行人往阮黑家去了。

就听得这个子矮小,皮肤黝黑的家伙口沫四溅的叫嚣到:“我早就看那老家伙不顺眼了,不过各地的大人们还是支持他的,我也不好意思下手杀他,要是在明的天子陛下给我封诏书,要我宰了他,我阮黑就敢给他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不要看他名义上是我们的王,我阮黑杀他也和杀只鸡没什么两样。”

他殷勤地欠身到:“吕大人,这边请,这边请……哈哈哈,我这里有隐先生从海外神山弄来的异品茶叶,乃是上次我找了一条异种双头飞鱼献给了他,他老人家赏赐给我的,这茶地好处可就大了,吃了可以延年益寿啊……嘿嘿,能见识您这样的顺折大人物,我阮黑实在是三……三……那个三什么有什么啊,哈哈哈!”

吕风笑,大笑,就好像打发叫花子一般,随手丢了个锦衣卫的百户腰牌给了阮黑,“阮大人,大家都是自家兄弟,也不多说废话,得,你加入我们锦衣卫吧,有我们锦衣卫撑腰,日后谁还敢得罪你啊?是不是?”

阮黑地骨头都麻了,双手捧着那百户腰牌,简直是站也不是,走也不是,唯恐摔碎了这宝贝,他龇牙咧嘴的笑起来:“哎呀,这,这可真是……您真是太看得起我阮黑了,没得说的,没得说的,去,拿三百颗大珍珠来,再准备十名一流的美女,献给吕大人,哈哈,我们是自己人嘛,吕大人,千万不要客气啊。”

看了看路边那些下体缠着一条破布,浑身漆黑枯瘦,朝着自己龇牙,露出一口大黄牙的女子,吕风心里一阵恶寒,他连忙推辞到:“罢了,罢了,吕某,吕某这个练的是童子功,却是近不得女色的,阮大人的好意,我吕风心领了,心领了……嘿嘿,这个,心领了。”

吕风身后的人神情古怪,一个个差点乐出来,俺们这吕大人,可是想要找女人,起码就是秦淮河上数一数二的那几位红阿姑才有机会,这等蛮夷这地,仿佛大马猴一般的女子,他老人家怎么看的上眼呢?

但是吕风以及黄龙门的这批弟了,马上就后悔了,他们随着阮黑走进了一片林了承这高子母的椰子林里,人力开辟出了一块空地,十几栋高大坚固的竹楼正矗立其中,一个个土着汉子手持铁板一般笔直的砍刀,正横鼻子瞪眼的往来巡走,几个皮肤白晳,容貌秀丽的少女则是从竹楼的窗子里探出了身子,朝这边巧笑嫣然,娇声呼唏。

吕风傻眼了,跟在他身后的老道们,以及锦衣卫的高手们也傻了,怎么这外面的土着女子,一个个就好像乡下的乞丐婆子一般,这林子里的却是如此秀丽动人,别有一翻野味在里面?

大为痛悔的吕风阴沈着脸蛋,跟在阮黑身后,踏着‘吱吱呀呀’做响的竹梯,慢吞吞的走进了一间宽大的竹楼里,这竹楼却是干净竹子天然缠绕而成,地板则是用又厚又大的竹板拼成的,天然形成的花纹被摩抆得亮晃晃的,别有一番风味在。

带着一批老道以及锦衣卫中的高级官员,学着阮黑的模样膝坐在了地板上,就看到一行三十几个少女恭敬的站着木盘走了进来龙去脉,这些少女虽然一个个身容短小,却是娇小得无比可爱,一颦一笑,别有一番滋味在里面,漆黑的眉毛,浓密黝黑的长发,红彤彤的嘴唇,无不散发出一股极其强烈的山野之间的浓厚气息,和应天府的娇婉女子,却是大大不同的。

吕风心里郁闷至极,也顾不得脸红了,大咧咧抓起一个木盘上的,通体火红的水果把玩起来,笑着说到:“阮大人……唔,本官虽然修习地是童子功,可是那应天府内的大臣们,从那大学士解缙以下,都是极其精善房中术,唔,他们一个个可都是色中恶鬼啊,这等少女,你愿意送给我多少?我准备派船把她们送去应天府,献给陛下以及诸位大臣,阮大人却也是一份大功劳啊。”

阮黑听到大功劳几个字,顿时精神就上来了,屁股下仿佛是坐着烧红地铁板一样式,身体拼命的扭动了起来,他连声的说到:“放心,放心,小事情,小事情……我们这里别的出产也不是什么好的,就是美女还算多,唔,阿狗,去挑选一百个好地,送去码头上去。唔……一百个不够,你带人去外面转转,说是西山里最近来了一个不知道哪里迁徒过来的村子,给我把男人都杀了,女人都抢过来。”

锦衣卫的将领们一个个面面相觑,深感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蛮夷之地的民风果然彪扞,杀人抢人,就是一句话的事情,连一点粉饰之词都不用了,他们锦衣卫杀人抄家,怎很难说还顶着一个圣旨地名头呢。

吕风大乐,呵呵呵的大笑起来,虽然他并不好女色,可是女子财货也,多弄几个女子送给那群文臣,对自己也是有好处的,不见上次自己送出了一批扶桑美女,就连解缙地几个子孙,平日里恨自己入骨的儒生,如今看到自己也是面带微笑的么?

当下那些少女穿花蝴蝶一般的往来奔走,把一盘盘奇珍异果送了上来,这些模样古怪地果子,都是吕风他们闻所未闻,见所未能得逞见的珍奇,顿时都是大为好奇,也不讲客气,纷纷大吃起来,尤其这水果中灵气充沛,那些老道更是吃得开心不已。

阮黑看得吕风他们高兴,顿时暗喜自己又找到了一个讨好吕风等人的好门径,连忙不断的叫嚷着,让属下人等把那各色水果,选那颜色最鲜艳,品质最新鲜,味道最鲜美,模样最古怪的都送了上来。他就恨不得自己的地盘上不出产人参果,否则都要抢劫了过来,以讨吕风高兴啊,他咧开嘴大笑着,笑得口水都流了出来,扒上了大明朝这个大靠山,日后这百越之地,就是自己做主了,谁还敢废话?

吃喝了一通,吕风装作不经意的看了阮黑的手掌一眼,笑嘻嘻的问到:“不知道阮大人这手掌上的功夫,却是何等奇功?本官却也是粗通武艺的,却是从来没肌凶过如此神功,整双手就炼制的仿佛钢铁一般了。”

为了增强自己的说服力,吕风右手一翻,一抹青气猛然笼罩在了他的手掌上,手掌轻轻一抹,就看到一片青气‘飕飕’带响的击出,在三丈外的一根柱子上印了一个半寸深的掌印。

阮黑看得心神振荡,连忙鼓掌奉承到:“吕大人,好,好武功啊,果然是那个什么,什么,嗯,此曲只应天上什么,人间怎么来着?”他总是想要吊书包,奈何墨水太少,哪里说得出来?他支唔了一通,很是尴尬的笑着:“这个,小人练功夫叫什么,小人自己都不知道,这也是隐先生传授给小人的,小人从七岁开始修练这法门,到如今已经有三十几年了,却是感觉着身上的力气越来越大,这才打下了这片地盘。”

吕风恍然大悟般的说了一声‘哦’,点点头,不吭声了,这隐先生到底是何等人?怎么教授阮黑这等没开化的野人这般强横,邪门的修道法决?看样子阮黑对於自己修练的功法也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只知道自己力气越来越大,却不知道体内蕴涵的真元,已经是极强的了。

想来这隐先生也是有通天的本事,否则按照阮黑这等智力,这等资质,三十几年的时间,如何能修炼到这等程度?想必是这阮黑幼时做了什么讨好这位隐先生的事情,否则怎么会有人花费这么大的心力,造就这么一个粗陋无文,骄横霸蛮的地痦一般的人物?

阮黑看到吕风沉吟不语,还以为他心里不高兴了,连忙讨好的说到:“这位隐先生却是有大本事的人,我们这里过个三五年就必定起一次瘟疫,或者是发一次瘴气的,哪一次不死伤几万人的?堪堪这隐先生来了后,境内外内风调雨顺,却是再也没有那些灾害了。”

他身后一个蛮人插嘴到:“可不是,那隐先生可是厉害啊,千年有一头三角毒蟒不知道从哪里冲了出来,那百多丈长的身体,一顿饭就要吃几十个人哩,也是他老人家招来天雷,把那畜生给炸成了粉的。”

阮黑说得高兴,和身后的几个属下七嘴八舌的开始述说起这位隐先生的好处来,渐渐的,他们说得越来越离谱,在他们嘴里,这隐先生竟然已经是大罗金仙一般的人物了,说什么其实这隐先生数百年前就出现过啊,那次是用法术招来了一座大山,压死了一头变成了娇妖怪的老虎啊什么的,说这隐先生住在遥远的深山里,只是偶尔出来一次,寻找一些奇珍异宝啊等等。

那通译官哼哼一声,骂道:“阮黑,你这可就不够意思了,怎么我们以前来,却不听你说起这位隐先生呢?”

吕风深深的看了阮黑一眼。阮黑则是脸色惨变,脸皮一下子就变得惨白无比,他吭吭哧哧的说到:“这个,这个……隐先生他从来不许我们向外说他老人家的名字的……诶,这个……”他突然跳了起来,恭敬的跪在了地上:“隐先生,您,刚说起您呢……诶,不,不,我们刚才没说起您……这个,您今天怎么来了?”

吕风等人大惊,连忙回头看时,却看到一个青衫的秀士,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大门边。定晴看去,就看到秀士面容清暹,看起来不过是三十许人的模样,身形比普通人高出了一头,双手更是比常人长出了一尺,那白玉般的手指上,一溜儿带着十个紫玉戒指,上面飘浮出了一缕缕的紫烟,隐隐然组成了一个个符菉的模样,但是转眼又随风飘散了,上面插着九根细长的玉铣,点点火光从那玉铣上飘了下来。

但是最让吕风感到骇然的,是这秀士的一对眼睛,他见过的最奇异的面孔,不过眸子里有重瞳罢了,可是这秀士的眸子里,每一边都有着三颗青然的瞳孔,崭然神光隐隐射出,显然道法已经到了高深绝伦的地步。

第三百九十一章 仇寇(下)

这秀士这么笑眯眯的走了进来,不带一点烟气的走了进来,温和的说到:“罢了,阮黑,上次我要给我找一些水化的黑龙涎,你找到了没有啊?最近好容易得了几侏仙草,想着要黑龙涎配药呢……唔,你这里却是热闹呀,这么多的同道,莫非这里要发生什么大事么?”

吕风连忙站了起来,恭敬的鞠躲到:“隐先生?晚辈吕风此番有礼了。”

吕风刚站起来的时候,就感觉到那隐先生用一种打量死物的,带着一股子狰狞气息的眼神扫视了自己一眼,仿佛他就是高高在上的神明,而自己不过是地上的蚂蚁一般,他可以完一操纵自己的生死存亡一样,这等眼神,让吕风很不舒服,很不爽,下意识的就把这隐先生列入了必杀的黑名单中。

可是等得他报上了自己的名字,这隐先生投在吕风身上的眼神立刻就变了,变得有几分热烈,几分热情,甚至几分慈祥,几分和蔼了,前后的差距之大,让吕风简直以为方才那冷酷,凶残,狰狞,充满了毁灭欲望的眼神,不过是自己的错觉。

隐先生大笑起来,轻轻的拍了拍吕风的肩膀,温和的说到:“哦,大明朝的锦衣卫大统领啊,我知道你,唔,你的道法进步却是神速啊,居然已经将近元婴期了。”吕风习惯性的外泄一缕的真元,伪装出自己的道行让别人察觉的,否则若是他完全收敛气息,则外人看到他身上一点真元流动都没有,岂不是心里诧异么?

吕风呆了一下,连忙施礼到:“前辈谬赞了……噫,却不知前辈从何处得知晚辈的名字?”他寻思到:“你听说过我的名字不稀奇,中原靖难之役,我负责清洗了无数文武大臣,杀地人没有二十万也有十万了,域外蛮夷知晓我的名字,也不稀奇……可是你却如何知道我的道法进度的?在应天府的时候,我表现出来的,不过是金丹初期,只有熟识我的人,才会惊奇我如今的表现出来地,将近元婴大成的境界呀。”

隐先生的脸抽动了一下,连忙干笑起来:“哈,哈,这个么,我,唔……嗯……吕统领,这也是听某个同道说地,上次却是他在应天府见过你的……嗯,就是地个,那个……唔,僧道逆那贼秃和尚,你认识罢?就是他说的,说你不过才金丹结成的,如今却快修成元婴了,嗯,哈哈,很是吃惊啊,你的进度果然是惊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