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一章 征战将起(下)
眯着眼睛笑了几声,大摇大摆的走到了独孤天身边,淡淡的说到:“唔,今天可受了教训了?独孤将军,可不是我吕风故意为难你,实在是你先想要为难我吕风,所以嘛,不给你吃点苦头,怎么对得起你的那位主子呢?得了,闲话小说,今日个还有大事要办呢,你留下来一起协商军务吧……省得有人说闲话,说我故意打压功臣,不给你出头的机会。”
独孤天从鼻子里面喷出了一声‘嗯’,示意自己听到吕风的话,他心里那个火气啊,就不要说了,自己得罪了谁了?辛辛苦苦的巡夜静更深回来,立刻就被一个招惹不得的人辱駡了一通,还无缘无故的吃了两掌声雷动这朱瞻基……这吕风……唔,果然是手上有权,才能掌握他们的生死啊。自己的力力也是极强的了,可是就是被吕风手上的权力给压制得死死的,委实无奈啊。
独孤天耷拉着脑袋朝着大厅走去,有气无力的朝着新兵们下令到:“回去本将的府邸,给将军我带一套更换的衣物过来吧,你们自己,就去休息好了。” 挥挥手,他挥退了身后的亲兵,那些亲兵早就站得不耐烦了,闻言一哄而散,隐隐约约的,还能听到他们发出的幸灾乐祸的笑声,似乎在嘲笑独孤天是罪了朱瞻基和吕风,一定不得好死等等。
水元子看到独孤天这船模样,眉毛挑了挑,摇摇头,站起身拍拍屁股,跟在吕风身后走进了议事的大厅,他低声笑道:“这慕容天小子可是废了,也不知道是谁有这么通天的手段,让他一个武林中人短短时日内达到分神地境界,可是那人却没有想到,这慕容天骨子里面,还是朱登那小子的忠臣,就算给他通天的本事,也是扶不上墙的。”
吕风淡然的笑道:“慕容天对朱登忠心耿耿,但是说白了无非是权势心太重,所以虽然他如今道法高深,却也不敢触怒於我,哼,只要他还畏惧人间地权势,他就是一个残废,不值得一提。我们倒是要小心跟在朱登身边地那四个道人,他们的来厉却是有点古怪……火甲他们没有说,那四个老道的来厉么?”
水元子摇摇头,满脸不解的说到:“火甲他们说,这四人他们没有见过,但是看他们地模样,却应该是他们的同族,这话不是说明白了么?肯定是火甲他们四个的主子派他们来过的。哼哼,那家伙的手伸得好长啊,似乎想要遥控大明朝的朝政呢。”水元子皱眉思忖了一阵,不解的说到:“他一个修道人,操纵朝政干什么?简直就是莫名其妙!莫非他以为,皇帝下圣旨要中原道门的人自杀,那些老道会听命不成?”
嘀咕了半天,水元子脸色变得有点凝重了,他低沉的说到:“我这辈子,就还没有做过正经事情,不过这次,也许……唔,那慕容小子,就丢给我罢,我保证他上茅房的时候,我都会蹲在屋顶上……我用搜魂术偷偷地暗算了火甲他们四个,可是他们对於他们所来的地方,那真地是一无所知,他们似乎是住在山洞里,每日里就打坐修练的,我倒是看看,这慕容小子,是否会多知道一些事情罢。”
吕风好奇的看了他一眼,这老家伙,还是第一次如此积极的去做事啊,原本吕风只派了几个黄龙门弟子盯着独孤天的,谁知道水元子听说这事情之后,主动请缨,每天带着火甲他们四个盯死了独孤天,“莫非,这老家伙看上了慕容天?唉,这水灵之体可是没有阴阳两性的分别的,这水元子可是可男可女……哎呀,我在想什么呢?”吕风身体一阵恶寒,不自学的哆嗦了几下,连忙在议事大厅的主位上坐好了。
独孤天也更换了衣物,闷不做声的坐在了大厅两侧的一张大椅上,吕风也不看他,也不说他,嘴里嘀嘀咕咕的,手里不停的翻阅着文书。
“唔,独孤灭风,原名独孤灭风,经皇太孙赐名,改为独孤天,这可要重新书录了否则日后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的,这抚恤金都没有办法发到你的亲属手中啊。”这刻薄的言语气的独孤天眉毛直竖,可是他就是没有胆量发火。
过了一阵,都督府的大小官员们都互相招呼着走了进来,猛然间看到吕风坐在了大堂上,立刻严肃了表情,列班向吕风行礼行,慢慢的按照自己的官职高低坐字了,吕风扫了一眼,看到人都来齐了,这才点头开声:“唔,大家都来了?今天有几件事情,要和诸位商议一下。”
“第一呢,高阳王府的藩地内,文武百官被朝延诛杀了八成,留下了很多的空缺,陛下的意思,是从朝中挑选有能为的官员补过去,虽然还要经过吏部和陛下的挑选,可是只要能进了名单,基本上这官位是跑不掉的了,诸位看看,哪位家里有年轻的子侄,又在京城的大小衙门里有份公职的,等会去周处那里报个名字,我吕风给诸位同僚的家里面,也谋一份体面的差使。”
都督府的官儿们眼睛一亮,连忙起身谢过了吕风,马屁如潮啊,已经有那些负责都都督府公文往来的文官们,开始寻思着要把家里的哪个子侄派出去了。在京城的衙门里面做个九品,从八品的小官儿,可不如在地方上做个父母官来的舒服,心狠手辣的地方官,一年起码可以捞数百两白银,比起在京城,那是滋润多了,也威风多了。
独孤天看得暗自羡慕,吕风这等於是公开的拿国家的官职笼络自己的下属,他寻思到:“难怪这些都督府的官儿们惟吕风之命是从,吕风却也有他的好处,唉,若不是殿下对我有知遇之恩,投靠吕风却也是一件大好地事情。”他耷拉着脑袋,半天不说话,心劳日拙里对吕风又是羡又嫉。
吕风咳嗽了一声,止住了那滚滚而来的马屁,沉声说到:“第二么,诸位这中有谁的子侄在锦衣卫内任职的?三殿下地藩地内,那血神教地教徒被三殿下汇集百官,调动卫所兵马杀了个干干净净,嘿嘿,陛下对三殿下很是满意了,不过他藩地内的文武百官,还是有失察之罪,所以也抓了两百多个地方官砍了脑袋!不过这三殿下那边的缺儿,我卖了人情给户部尚书了,他会挑人去任职的,不过呢,陛下要在三殿下那边的增设锦衣卫地卫所,设立六员参将。”
他笑嘻嘻的看着那些满脸激动的下属官员,轻轻的弹动着桌安,微笑到:“大家都明白罢?六员参将,下属的高级将官会有多少,我吕风担任大都督这么久了,嘿嘿,说实话,这都督府在大堂都没坐过期作废几次。感觉着有点对不起诸位,所以呢,这次大家有亲属在锦衣卫的,也罢名字报上级,本官一律放他们去三殿下的藩地去快活。”
他打着哈哈笑道:“在京城,虽然我们锦衣卫权重,可是高官显爵也多啊,很多人也得罪不起的,可是到了地方上,就是王爷也得给锦衣卫几分面子,啊!也算是我给诸位的一份心意,万万不要推辞,不要推辞啊……尤其我锦衣卫如今也编制中,高级官员不多,这一次增设这么多卫所,嘿嘿,总要提拨一些有能为地年轻人嘛。”
都督府的官儿们又是一通马屁拍了上来,自从锦衣卫在朱登和朱任的藩地内大肆搜查,杀戮了一批官员百姓之后,他们就知道那两块藩地内地官职会是一块极大的肥大肉,但是就是没有想到,吕风会把这块肥肉分给自己!果然是当官也要碰上好上司啊,这升官发财的机会才会源源不绝啊,他们一个个喜笑颜开,仿佛大块大块的金银已放在面前了。
再次轻声咳嗽了一声,吕风重重的敲了一下桌案,他还嫌那官儿们闭嘴的速度不够快,体内的真气往外猛放,一股热浪扑面而来,整个大堂内的温度立时飙升,吓得好些官儿惊叫一声,立刻闭上了嘴巴,独孤天也是惊得浑身一抖,他感觉到吕风体内真气外入的那一刹那,吕风整个人就好像一团至精至纯的火精一样,完全的失去了人的形态,他惊恐的看着吕风,不断的问自己“这是什么功法,如此恐怖?”
冷眼扫了一遍下面的属官,吕风冷冰冰的说到:“才多大的事情,你们就激动成这个样子?不就是几个官位么?你们这么点小事都要激动,那日后我要是给了你们更大的好处世哲学,你们岂不是当场就乐死了?”鼻子里面重重的‘哼’了一声,吕风曼声到:“诸位都是身居高位的朝延大员,就要有点高官的模样,这么嘻嘻哈哈的,成何体统?”
看到那些官儿们都不敢说话了,吕风这才继续说到:“陛下调了沐英率领五万大军,支援朱能,估计也就是旬月之间,就可以攻破元蒙在南疆的王城,进而下入百越之地……嗯,陛下最近调动兵马,又要对蒙古鞑子用兵了,这一次的兵势更大,但诸位大将都有要事在身,要么在南边,要么在东北,要么去西边挡着元蒙鞑子们呢,所以陛下特意高厉虎将军回京,准备用破阵营作主力,北伐元蒙。”
看到都督府官儿们那故作肃穆模样,吕风笑起来:“厉虎大军,距离应天府只有半个月的路程了,这种几天的功地坐镇们可要把一应事务都准备好,城外的大宫,兵马粮草的调动,这些命令都是由我们都督府发出的,诸位也是官场老手了,可不要在这个关头出个差错,弄得陛下不开心,把元蒙残党斩尽杀绝的,诸位可要努力。”
吕风横了独孤天一眼,突然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独孤将军,陛下御驾亲征,这可是建功立业的好机会啊,二殿下说你有大将之才,这不,在京城委屈了这么久,属下兵马最多也就五百人,想必是发挥不出你的才能地,所以这次,我准备奏请陛下,让你去破阵营时大厉虎麾下听用,统领两卫大军一万兵马,可好?”
独孤天心中狂喜,连忙跳起来大声说到:“属下领命,属下定当努力杀敌,报效朝延。”
吕风皮笑肉不笑的看了独孤天半天,这才点头说到:“罢了,只要你心中不记恨我才好,嘿嘿,你看我最近只要你半夜去城里巡逻,怕不是早就恨本官入骨了,唉,你怎么知道,其实本官也是一个大方的人,又怎么会嫉妒你这样的大才呢?都是你多心罢了,记住,去了军中,一定要努力杀敌,可不要让本官失望啊。”
他阴笑了几声,眯着眼睛说到:“你要是立下了大功,本官一定会奏语陛下,为你请功地,只要你能证明你地实力,就算外放你做一镇的总兵,也不是什么难事,不过呢,要是你在草原上损兵折将,丢了我大明的威风,可就不要怪本官无情了。”
独孤天不疑有诈,高兴的连声应诺了,一时间他心里涌起了一种很奇怪地,对吕风竟然有点感激的心理,他顿时吓了一大跳,寻思到:“我慕容天莫非贱到了这等地步?我感激他吕风干什么?我在应天府的一应遭遇,莫不都是他日吕风安排的么?我为甚感激他?……这吕风的手腕,可真高明!明明是他故意的算计於我,还弄得我心存感激,佩服佩服!”
他猛然醒悟,吕风这是在故意的卖好呢,看看都督府这些官儿们的模样,吕风可是当着这些大员们,把立功的大好机会给了自己,要是自己稍微出了点差错,怕是都督府的官儿们就立刻会落井下石,让自己这辈子再也没有翻身地机会吧,自己莫非还能再次变脸么?就算有那能力,自己也没有那面皮了。
当下吕风又交代了十几件很重要的军务,都是朱棣在朝延上商议好了,共部地官员们做出了决定,交给都督府来发布命令的,这些事情也就是吩咐一声,把军令传达下去,和吕风并没有什么关系。真要说起来,吕风也是不高兴处理军务的,因为他根本就不擅长啊。
忙了好一阵子,签署了几十份公文,发了十几根令箭下去,吕风这才伸了个懒腰,懒洋洋的说道:“独孤将军,最近你都夜间行事,想必也是腻味了,本官今日,就特意地抬举你,唔,东门大营那边,还缺个统领呢,你去补上那个缺吧!省得你家那位殿下老是给陛下上书,说我吕风不会用人。”
他又露出了皮笑肉不笑的神情,阴声说到:“不过那,想必等你建功最来,这东门大营统领的位置,你也不会放在心上了,独孤将军你可要努力啊!嘿嘿,嘿嘿,嘿嘿嘿!”吕风发出了连串的剌耳的尖笑声,袖子一抖,看都懒得看督府的官儿们一眼,带着水元子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那些督府的官儿们连忙恭敬的站起来,同时行礼,恭送吕风出府。
独孤天本能的感觉到了一股阴谋的气息,可是他硬是发现不了,吕风到底在哪里埋下了对自己的陷阱,寻思了半天,他思忖到:“管你这么多呢?只要我在草原上立下大功,还原剂怕你吕风作甚?早早的出了这都督府,我就再也不受你吕风的节制了,还怕你作甚?”
那些都督府的官儿们早就围了过来,朝着独孤天行礼恭喜,恭喜他得到了吕风的重用,就要升官发财了,独孤天知道这些官儿都得罪不起,连忙谦卑的笑着,鞠躬还礼,心里暗叹道:“果然是个世道人情,这吕风稍微对我好一点,这些官儿就顺着竿子爬上来了,却不知道,昨日这些官儿们,看到我还有如看到鬼一般哩。”
吕风站在大堂前的操场上,呼喝着周处带人把自己坐骑牵过来,听到大堂内的一片逢迎之声,吕风重重的一口吐沫吐在了地上,冷声说到:“一群蠢材!哼哼,慕容天,你当本官会让你出头么?哼哼,也不想想,破阵营是小猫好不容易才训练出来的精锐……唉,虽然人品差了点,可是那些家伙打仗可都是极厉害的,我会把两卫破阵营交给你?”
水元子歪着脑袋,看着地上一只限於刚刚出壳的蚂蚁爬啊爬啊的爬了过去,问道:“噫?我也以为你会给他两卫破阵营呢,那你准备用什么兵马给他?你总要给他一万兵马罢?”
吕风阴险无比的看着水元子,阴声说到:“小猫从南疆俘虏了五万元蒙鞑子,陛下已经下旨,把其中的三万男丁全部阉割了,充入军中作为仆役和民夫使用,嘿嘿,我给他慕容天的,就是一万阉人,而且是四十岁开外的阉人,我看他如何用一群公公去打仗!”他翻身上了马,快步冲出了都督府,冷笑连连的说到: “一群都不能迈开大步跑路的阉人,我看他慕容天能否靠他们打胜仗……不过,本官做事是很公平的,兵器,铠甲基,粮草,我是绝对不会缺少他的,哈哈哈哈,哈哈哈!”
水元子翻了个白眼,低声的嘀咕了一声:“我的老天爷,这小子越来越阴毒了!唉,不过爷爷我喜欢这小子啊!水爷爷我就是太淳朴老实了,所以经常吃人亏呢,跟着这小王八蛋,起码我不会吃亏了不是?”
他也跳上了马背,狠狠的翻过脚踢了马屁股一脚,那匹骏马长嘶一声,飞一样的跑了出去,吕安蔺轼连忙翻身上马,带着大批锦衣卫跟随了过去,至於周处么,他还要留在都督府登记那些官儿们的亲属名单不是?
吕风策马快速朝着皇宫奔去,他心里寻思到:“四个月了,也不知道花魁仙子训练的那些扶桑女,到底调教成什么样子了?要是都精通了床上的功夫,精通了那些歹毒的吸阳大法之类的,唔,给二殿下那边送他十个过去,非吸干了他不可……嗯,其他的大臣那边,每个府里安插几个罢?就让陛下以封赏的名义,每个大臣府里赏赐他三五个,谁还会怀疑这些妖滴滴的大姑娘是我的锦衣卫的密探呢?”
“唔,今天早朝,看样子又有热闹好看了,陛下上个月才说要迁都,又被那些大儒学士狠批了一通,怕是早就想杀人了罢?嗯,今天可不要再为这事情吵闹了,从早上一直吵到晚上,解缙他们那些七十多岁八十岁的老学士,他们就不累么?”
一路寻思着,吕风他们早就到了宫门了。
第三百八十二章 所谓祥瑞(上)
吕风走到早朝大殿前的时候,就听到朱棣拍打龙案,附带着大声呵斥的声音,他回过头去,看看身后的三部尚书,几个侍郎才女貌,将军,大学士等人,诸人同时缩了缩脖子。
这大明朝的早朝啊,越来越不象话了,朱棣往往第一个跑到大殿上坐好,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这么好的精神,感情他修道到了妙境夜里不需要睡觉了,这下可好,先来的臣子们,也不敢让朱棣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大大殿内等着,於是乎就是谁先到了皇宫谁就进大殿里候着,好吧,要是吕风在等受宠的臣子先到,那朱棣还能喜笑颜开的和他们扯几句,要是另外一些剌头大臣先到了大殿,肯定就从在清早开始吵闹,一直吵到晚上。
说起来龙去脉,这朱棣上朝也有他父亲的风范,看到哪个大臣不顺眼了,刚开始还能保持一点做皇帝的威严和庄重,只出声呵斥几句,可是到了最后,一管不住火气了,立刻‘狗日的’‘操你娘’的全冒了出来,毕竟是军伍中出身的皇帝,一辈子又喜欢和武将厮混在一起,如今来到了朝堂之上,朱棣的德行比起以前,也就改了一点点而已。
水元子嘻嘻哈哈的脚踢开了半掩不掩的门,扭着脖子的走了进去,笑嘻嘻的恭喜到:“哎呀,解缙大学士,又是你在挨駡啊!好像这半个月来,每天早上都是你来得最早,挨駡也最多啊!真稀奇,整个朝延里年纪最大的大臣来的最早,那些年轻的一个个还缩在后面不肯动哩!想必是夜里操劳过多,腰肌劳损得大了,这大清早得爬不起来了。也就你这样的老头子,嘿嘿,有心无力啊,枕边凄冷啊,所以呢,爬起来的时间也早啊!”
狠狠的把整个大明朝的文武重臣们都损了几句,水元子往自己的座位上上屁股坐下,翘起了二郎腿,看都不看满脸尴尬地解缙一眼,那跟着吕风身后鱼贯而入的文武大臣们一个个脸色也是难看到了极点,这水元子说话实在太难听了,什么叫做‘夜里操劳’过多?莫非我们就不能是心忧国事,以至於夜不能寝么?
朱棣吹了口气,把颌下胡须吹得飘动了几下,接受了文武大臣们的朝拜之后,这才说到:“水仙长说得有理,如今春天到了,野猫子野狗的也都发春了,诸位卿家夜里还是要少操劳才是。”话一出口,朱棣的脸上就是一片赤红,差点没跳起来踢水元子一脚,气死了,气死了,简直就被那水元子给气死了,自己怎么地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这,这是身为皇帝的人所应该说的么?
朱棣掩面,装作整理头上冠带的样子,文武大臣们也是个个狼狈,连忙低下头去,装作自己没有听到皇帝说了什么。吕风横了水元子一眼,朝着他丢了个‘闭嘴’手势过去,水元子咧开嘴无声地笑了笑,干脆盘膝坐在了那太师椅上,眯着眼睛冥思起来。
好一阵尴尬的沈默后,朱棣这才放下手,低沉的说到:“诸位卿家,今日联有几件大事要和诸位卿家商议,第一乃是联要御驾亲征,兵发北方草原,为我大明解除边患,这件事,数月前联已经下领由兵部和五城都督府办理了,此乃关系国本的大事,这仗不打是不行的,联不在朝中的时候,将由联之长子朱僖在应天府总理国务,诸位卿家万万不可懈怠。”
一个大学士出班奏到:“陛下之意,臣等明白。大殿下掌管朝政,臣等都是放心了,臣等也会尽力辅助大殿下,在陛下离京之时,稳固朝纲,但陛下,如今我大明四处用兵,天下百姓负担日重,若是……”
朱棣手一挥,沉声喝道:“联已经有了主意,这仗,不打是不行地,卿无须多言,只要留在朝中好好辅助大殿下就是。哼,百姓们的负担重,这也是没奈何之事,若不是把元蒙鞑子给彻底的给打怕了,打绝种了,日后他们再次南下侵掠,怕是这负担比起今日来,要更甚十倍百倍了,以一时之苦,换取万年地稳固基业,这笔买卖,合算。”
那大学士默然无语,退回到了班列中,几个子文官地首脑你看我,我看看你,眯起了眼睛,不吭声了,反正北伐元宽带,已经打过一次了,再打一次也无妨,虽然文臣们害怕战争日久,让武将座大,但是他们还是分得清轻重缓急的,这仗,还是先打了再说。
朱棣看了看这些臣子的模样,满意的点点头,说到:“第二,就是联以前提起过的,联想要把都城迁往北平城,以北平城为中心,建起数十个卫所。则就算北失利,日后元蒙势大,却也能护住我大明的疆土安定,以北平为者,可御元蒙,东可当女真,高丽,更以渤海为我水师核心,东御扶桑,此乃大利国家之事,诸位卿家以为……”
话刚说到这里,‘刷刷刷’的七八个文臣就冲出了班列车员,跑倒在地上大声说到:“陛下,迁者之事,再也不用提起。自古以来,迁都者,祸乱之源也,祖宗规矩,这是万万不能违废也,洪武皇帝定了应天为者,陛下若是强行把都城迁往北平那弹丸小城,天下振荡啊!民心不稳,怕是立时就要生出祸乱来。”
解缙更是爬着上前了几步,厉声喝道:“陛下,若说迁都北平,可以稳宏大北方,那中原,南疆,莫不就不重要了么?如今南疆战事正烈,天南一带,百姓人心惶惶,陛下若是迁者了,百姓心中如何做想?他们莫不以为,陛下舍弃了大明的南疆国土啊。”
朱棣的手扬了起来,然后慢慢的放下了,他盯着不断磕头的解缙,半天没吭声,大清早他刚从密室出关,带着一从内臣到了大殿上,就看到解缙缩手缩脚的在大殿里转悠,似乎有点挡不住清晨的那丝凉气,当下朱棣就和他就迁都一事辩论起来,解缙就能搬出数十倍迁都地害处来,辩得朱棣是哑口无言,最后只能以敲桌子骂人为结束。
如今看到解缙这老家伙又跳出来,朱棣不由得一阵头疼,这些臣子怎么就这么认死理呢?朱元章定下了应天府为都城,不过是因为应天的繁华富庶罢了,根本就没有考虑到整个天下的局面,自己可是认定了,要想彻底的平复北方,或者是起码能让北方的游牧民族不敢轻易的南下,北方必须有一座重镇掐在那里才好。
什么样的重镇才是最强的呢?无非就是都城了,把都城设在北平就可以放心的驻军数十万在那附近,还怕北方地那些浑身臊气冲天的蛮子作甚?朱棣心里寻思到:“哼,,按照你解缙的说法,可以继续保留应天府为都城,把北平建为一座军镇,设立百万大军,以五族之人守之。哼哼,你们这些作臣子的放心了,联还不放心呢,把百万军权交於他们,岂有此理?”
他阴沈着脸蛋看着那十几个引经据典,不断的说迁都害处的大臣们,心里一阵恼怒,但是却又是一阵无奈何,他也清楚,这些文臣,是再也不能杀了,再杀下去,这明朝地朝延上,就要控缺出几十个官位找不到人来作了,他不由得看了吕风一眼,心里无奈的苦笑道:“听了这小子的主意,那些敢批驳联的文人倒是杀了个干干净净。却没想到整个天下地文人都在骂联篡位,结果天下士子,杀了九成,剩下地一成也是不堪重用之人!奈何,如今想换几个听话的臣子,也是没有人选了。”
那些文官们,整日里埋在经书堆中,尤其解缙参加了那《永乐大典》的编着,如今每天就泡在那自古以来地所有流传下来的典籍之中,一条条的经典典故那是潮水水一样涌出,辩得朱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以董卓权迁都开始,到王莽新政国,总之他们就体现了一个意思:“稳定才是大明朝发殿之途,若是破坏了这个稳定,大明朝的天下就不安稳了。”
吕风站在旁边默不作声,丝毫不敢参合进这事情里去,怎么参合啊?拨出兵器来架在解缙等人地脖子上,威吓他们不许再反对么?他们一定会得意洋洋的伸长了脖子让你砍,以成全他们的千秋功名,这些酸腐文人,是不怕死的。放开了嘴皮子和他们争吵么?天啊,天下有关几个人能吵得过他们?吕风除了道经外,正经的典籍就没有读过什么,哪里是这些鸿儒的对手?
吕风沈着脸蛋站在那里,武将们扶摸着‘咕咕’乱叫的肚子愁眉苦脸站在那时原棣微微的歪着脑袋,两呆眼睛也不知道看到了哪里,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整个大殿上就听得十几个文臣在那里相互呼应,把迁都一事辩驳的体无完肤,似乎只要迁都了,大明朝立刻就要亡国了一般,每个文臣都是一副慷慨激昂的模样,一副国之忠臣的德行,口水滔滔,自觉口中所言,字字珠玑,那劲头就更大得没边了。
漫长的等待,吕风低着脑袋,仔细的数着自己皮靴子上有多少个也隙,就这样他们熬过了两个时辰,终於,那些说得天花乱附的文臣们也累了,喘息了几声停了下来,解缙沙哑着喉咙,有气无力的拱手说到:“陛下,为臣等都是为了我大明的天下着想啊,这迁者一事,自古少闻,那是万万不可的……陛下要震慑北疆,那就把北平城建成一个大军营就是,哪里需要迁都呢?”
吕风猛的呼出了一口气,吞了口吐沫下去,他看了看朱棣,示意到:“这些老家伙,总算是说完了。”
朱棣也是呼出了一口气,无奈的看了看在眼里吕风一眼,慢吞吞的说到:“把北平城建成一个大军营。驻军百万,倒也无妨,但无平那边驻军百万了,这应天府却又如何办呢?联再在应天府放上百万兵马?那全国上下功夫,就这两座城池,就要有两百万兵马,天下兵力,都集中在两座城池里不成?那若是各地流匪一起,诸位卿家,联从哪里派遣兵马去剿灭呢?”
一个大学士傻乎乎的说到:“陛下,北平城放了百万大军就是否,应天府么,驻军三五万也就够了呀。”
朱棣差点气死,那些武将一个个面色古怪的看着那个大学士,半天没吭声,朱棣是个马背上出身的皇帝。他会放心把百万军权放在北方,自己手头上只保留三五万兵马么?这可好,就算是那北平府始终都是朱家的子孙做充领,恐怕日后这‘靖难之役’就要时不时的打上一声,皇帝轮流做了,为什么?谁叫那王爷手里有百万大军,你皇帝手里只有三五万兵马呢?
不管从哪里来说,对於如今的情况来说,大明朝迁都北平城都是最好地选择,皇帝手中的大军可以直接威吓东西的女真,也可以防御北方的元蒙,粮草兵马就地征集,若是要对北方用兵,那是否方便得很了,如果还是把都城放在应天府,朱棣是绝对不会放心在其他城池放太多兵马的,那万一元蒙再次南侵,这北平城是万万的抵挡不住的。
北平城抵挡不住了,就要应天府发兵支援,可是从应天府调集兵马,粮草赶去北方,起码要两个月时间,两个月后,黄花菜都京了,说不定那元蒙大军早就把北方给屠戮一空,抢了个干净,兴高采烈的回去大草原分脏准备过年了。
所以大臣们心里晓事的人都清楚,这朱棣是王八吞了秤砣铁了心了要迁都的,大明朝只能一个人地方拥军百万,那就是都城,而大明朝又要应付北方的游牧民族,那就必须把都城往北方挪,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解缙这些文臣的头目,用什么传统的道理之类的说法来阻拦朱棣,那是没有用的,朱棣所想的,是最实际的军事上的利益,而解缙他们所看重地,仅仅是那虚无飘涉的传统啊,威严啊这等事情。
奈何天下百姓,还真的就和解缙他们一样,看重这些玩意,只要朱棣迁都,百姓们还真的会疑神疑鬼地,这天下很太平啊,你皇帝迁都干什么呢?莫非要有什么大变了不成?这样人心惶惶之下,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情来,所以朱棣如果在朝堂上都无法说服这些文臣地话,如何能让天下进姓放心呢?偏偏这些文臣的话,又最得百姓们依赖啊!百姓就喜欢听夫子说书,这是没奈何的。
吕风咳嗽了一声。出班奏到:“陛下,迁都一事事关重大,若是迁都,则百官衙门也要迁徒,百官眷属更是要迁往北方,无数公文,档案,典薄,乃至库银,作坊等等,怕是不要迁走百万人吗?此事慢慢高议则可,无庸动气……解缙大学士年纪大了,陛下还不让他在地上跑两个时辰说话,怕是他老人家担当不起了。嘿嘿,过都一事,慢慢地商议,慢慢商议啊,等商量得十几二十年的,怕是大家的意见也就统一了罢?”
朱棣眼神一闪,心里会意,没错,这反对迁都,就是解缙你们这几个老家伙带头,得,联说不过你们,联也就不和你们争论,过得几年,等你们老死了,我看还有谁敢反对联地决定,当联不清楚了,那些武将,也是不愿意迁都的,毕竟南方风流繁华,没人愿意去北方苦寒之地,嘿,不过武将们是不敢说自己不愿意迁者的,联就当作不知道。
反正公开反对迁者的,就是你们这群老不死的文官头目,联和你们慢慢的磨,磨死了你们,这事情也就太平了,不过呢,莫非还真的要和你们磨上十几二十年不成?这么长时间,要虚耗了多少粮草,北方双要遭受多少损失啊?还在辽东那万里平原,要是不早日拿在手中,可就便宜了那群只会挖人参的高丽蛮子了。
朱棣缓缓点头,沉声到:“诸位卿家请起,这事,我们慢慢计议罢!”他心劳日拙里已经有了主意,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又看了吕风一眼,心里很不舒服:“联居然还要从这小子以前献上的计谋中,才能想出对付这些臣子的办法。唉……早知今日,靖难之役后,就要少杀几个文士了,要是那时候留下数百有才名的文人,解缙他们几个老家伙敢和联罗嗦,就先抄了他们满门。”
第三百八十三章 所谓祥瑞(下)
解缙他们听得朱棣不再坚持一定要迁都了,立刻山呼万岁,奉承朱棣的确是圣明之主,可是等到他们想要爬起来的时候,这可就麻烦大了,跪了两个时辰,他们嘴巴里面说得快活,倒也没有注意到自己大腿,小腿全都麻木了,刚要起身,就一骨碌翻倒在了地上。大明朝的规矩就这点不好,臣子们奏请事情,都要跪在地上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