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1 / 2)

邪风曲(吕风子) 血红 15777 字 3个月前

第二百九十三章 虎妖之谋(上)

一匹浑身罩在铁甲下的高头大马,上面骑着一个浑身沉重板甲的骑士。骑士的手上,则是一柄长达两丈五的纯钢刺枪。刺枪的尾端握在骑士的手上,枪身的中部则是架在了马鞍上的一个撑勾上,刺枪笔直的对着前方,枪尖在春日的阳光下闪闪发亮。骑士的脸蛋也笼罩在了厚重的面甲之下,根本看不到他的面孔,只能从他的面甲上眼睛部位的两条细缝里,看到他那兴奋的眼神。

这威武的骑士对面,则是一匹仅有鞍鞯的战马,上面的战将仅仅披着一件很薄很薄的皮甲。他手上的长枪也不过是一丈长的白蜡竿子,上面安了一个尺许长的枪头,就是大明军队中最常用的、质量最次的那种货色。

吕风坐在校场的阅兵台上,手上一条白手娟在风中微微的飘动着。他看了看那装备的铠甲都起码有四百斤的骑士,又看了看那浑身轻打扮,防御力差得吓人的武将,回头看了爱德华一眼,问到:“徒弟,你说罢,这两个谁会赢?”吕风所用的,赫然就是爱德华他们祖国的语言,虽然还有点结巴,可是已经能够让爱德华听懂了。

爱德华满脸得意的笑容,他咧开嘴笑着:“师傅,这还用说么?凯许是我家族里最强的骑士,甚至比我还强。他又拥有了那神秘而强大的内功,加上这刚打造的骑士铠甲,他的防御力是牢可破地。重装骑兵的冲击力,可以很轻松的撕碎那位将军的身体。。。师傅。您不觉得您太残忍了么?用轻骑兵和重骑兵正面冲撞,这是送死地行为。”

爱德华有点不忍忍的说到:“也许,我应该下令让凯许把他的武器换一下?也许换成木枪会是比较明智的选择?可是就算是木枪,两名骑士正面冲撞之下。那薄皮甲也不可能拥有任何的防御力量的。就算是木枪,也可以把那位将军的身体捅破的。”

吕风手中的白手娟丢了出去,他淡淡的说到:“那么,我们打赌罢。我赌一百万两黄金,朱参将赢定了。。。如果你赢了,我立刻给你一百万黄金地金票,你就不用成天缠着和尚他们去吃白食了。如果你输了,呵呵,你以后取得的领地里,必须以我地门派做为。。。唔。你们叫做巫师协会么?就必须以我创立的门派做为你们家族的巫师团,可以么?”

想起了白小伊他们显示出来的可怕力量。爱德华盘算了一下。如果自己赢了,就有一百万两黄金,那,大概是几千万个金币吧?那自己将会成为整个帝国最有财力的贵族。就算自己输了,又有什么呢?让白小伊这样可怕的人取代自己家族那几个没有什么力量的法师,这是求之不得地事情,为什么不?爱德华大笑起来:“尊敬的老师。我以我们家族的名义发誓,我和您赌了。。。上帝啊,可能!”

爱德华刚刚发誓完毕,他属下最强的骑士凯许,已经被那朱参将一脚从马背上跺了下去。沉重的铠甲让凯许无法灵活的爬起来,朱参将已经跳下了马背,狠狠的一个膝顶砸在了凯许的小腹上,凯许的腹甲发出了‘当’地一声巨响,整个的凹陷了进去。凯许疼得哇哇乱叫。愤怒的叫嚷了起来:“我们是骑士地战斗,你怎么能钻到马肚子下面呢?你,你这是不符合骑士精神的。你这个侮辱了骑士精神的混帐!”

朱参将听不懂他叫嚷些什么,只是带着胜利的笑容站了起来。他在心里好笑:“就为了打倒这头蛮牛,师祖他给我一百两银子的奖励?老天爷啊,这样的好事多来几次吧,一百两银子,可是我大半年的军饷了。”他笑得嘴巴都合不拢了,伸手把那凯许从地上抓了起来。

吕风回过头,满脸邪恶笑容的看着一脸痴呆的爱德华,摇头叹息到:“亲爱的爱德华伯爵大人,我的宝贝徒弟。你们那个愚蠢的、愚昧的、没有开化的大陆上,弄错了最基本的一个道理。战争的目的就是为了杀死敌人,为了杀死自己的敌人,不管用任何的手段,都是可以接受的,都是绝对的光明正大的。在战箐中,什么卑鄙、无耻,那都是最没有力量的指责。”

站起身来,吕风轻轻的说到:“只有胜利的,活下来的人,才是光明的。历史是由胜利的幸存者来书写的,而对於胜利者来说,哪怕他是最黑暗的人,他们也会把自己吹嘘成世界的守护神,神派遣下来的使者,大地的理所当然的拥有者。。。可爱的伯爵徒弟,你们的那个神圣教廷,不就是这样的幸存者么?他们胜利了,所以他们的意志可以强加在你们整个大陆头上啊。”

轻轻的拍打了一下爱德华的脑袋,吕风有点得意於自己最近努力学习的成就,最起码他对西方大陆的历史可是了解了不少啊。对於那个神圣的教廷,吕风的感觉就是:一个充满了谎言的,彻底颠倒黑白的利益集团趁着这次比武打赌的机会,吕风准备好好的给爱德华灌输一些自己的心得,彻底的改变他那无所谓的,白痴一样的骑士风度。

“战争是要靠脑子的,不能靠所谓的精神、道义、守则、规则去进行战争。用你的脑子想想吧,你到底应该怎么作。他娘的,老子总算是明白了,当年金帐汗国两万多人马居然就能打到你们那个什么什么玛瑙多瑙)河边,你们西方的那些国家,实在都是一群该死的猪。你的那些自诩为强大的、光荣的骑士贵族的祖先,都是一群不知所谓的混帐。”吕风的舌头无情的喷洒着毒液,尽情的教训着爱德华。

他一手抓在爱德华地肩膀上。拉着他往校场门外走,冷兮兮的说到:“住,你输给了我,所以。做师傅的我可以帮你让你的家族成为那个大陆上最强大地贵族家族。可是呢,在你的家族领地上,不可以拥有其他的神,你家族的贵族成员,必须信奉我创立的宗派。自此以后,对於你家族的成员来说,我吕风就是独一无二的神。”

天空隐隐响起了雷声,一片片乌云飘了过来,似乎要下雨了。吕风听得天上的雷鸣声,尴尬的咳嗽了几声。笑着说到:“当然了,在我之上。还是有神的嘛。过呢,那神可不是你们地上帝,而是我们的三清道尊、玉皇大帝,哈,他们是什么神?我会慢慢告诉你地。”

爱德华努力的跟在吕风身后,心里隐隐的有些不安。他似乎觉得吕风许诺的条件很好,自己的家族在这样强大的助力帮助下。的确可以让自己地家族有成为最大的贵族的可能,但是呢,怎么自己就觉得,似乎是做了一笔亏本的生意啊。似乎自己把自己,连同自己的子孙后代,都给卖给了吕风的样子。

不过,爱德华毕竟是一个很开朗的,能够接受新鲜事物的骑士,他自我解嘲的想到:“不管怎么样。我起码把整个家族卖了一百万两黄金,大概可以折算成五千万个金币吧?唔,真地一点都不亏本的。我现在的家族,连同土地、城堡、庄圆、奴隶都卖了,大概也就价值五千个金币地。”点点头,他快步的跟了上去。

吕风絮絮叨叨的说到:“好了,从今天开始,我们可以通过那个该死的胡人通译来交谈了,那该死的胡人,他身上的膻味太恶心了。唔,我要正式的教授你东方战争的最高深的精义,那就是,战争是靠将领的脑子来打的。只会使用自己身体作为战争工具的骑士,活该成为战场上的牺牲品。”吕风大惊小怪的说到: “说起来也真奇怪,你们那边打仗都打得这么蠢到了极点,居然还没有被人灭族,算你们运气好了。”

浣花溪旁,破阵营中,赵老大刚刚被抬进了帐篷,立刻就翻身跳了起来。看着那几个同样‘清醒’过来的将领,赵老大的脸色变得极其的诡异。“兄弟们,虽然是虎爷他的吩咐,可是把常铁那小子给坑了进去,没关系罢?”赵老大紧紧的皱着眉头,小心的从帐篷里探出头去,看到自己的心腹兄弟把守住了四面的通道,这才放心的把脑袋锁了回去。

一个参将冷笑到:“常铁那小子,坑了就坑了吧,平日里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他娘的,他是常遇春的亲戚又怎么的?常遇春打仗是厉害,可是他常铁算老几啊?再说了,他娘的常遇春可是被满门抄斩了的,他常铁算是运气好,被皇上给保下来的,否则,哪里还能有他出头的时日?他小子就真的以为自己是名将后代,这就抖起来了啊?”

另外一员将领坐在帐篷里的太师椅上,翘起二郎腿笑道:“管他娘的,总之我们按照虎爷的吩咐做就是。跦将军也不见得就直接砍了常铁,我们到时候把他救出来就是了。。。唉,老赵,虎爷说他什么时候回来?要是时间拖久了,怕是我们兄弟们可撑不住。”

赵老大跳到了太师椅上,极其恶劣的蹲在了椅子上。他随口一口浓痰吐了出去,蛮横的说到:“怕他个吊,他跦能带着的是精锐不假,我们破阵营的兄弟们又哪里比不过他了?哼哼,这次兄弟们同心协力的搞好了这档子事情,要是能把跦能给扳倒了,虎爷就是南征的大将,到时候大家的军功,那是铁定不会少的。升官发财,就看这一锤子买卖了。”赵老大乃是小猫的死忠分子,此刻他的眼睛里,正闪动着嗜血的狂热光芒,就有如要扑食的猛虎一样。

帐篷内的另外几员将领粗重的喘息起来,他们用那种赌徒眼中常有的疯狂眼神互相看了看,点点头低声说到:“娘的,干了。这辈子图的就是升官发财,要是一辈子做一个小小的参将、偏将,何日才能出头?这回虎爷把机会送到了我们手心里,老子们拼了。。。脑袋大了不过碗口大小的疤要是事成了,荣华富贵,指日可待!”

赵老大浑身地肌肉绷紧了,他的眼珠子一时间变成血红色。他还在想小猫出发前的那天晚上。把自己找过去时说的那番话:“老子要对付跦能,因为他想要对付我。一句话吧,老子要扳倒他,或者杀了他。赵老大,你有胆子就跟着虎爷我干,没胆子地话,虎爷这里给你点银子,你他娘的回家抱老婆生娃娃去。”

赵老大已经无法清楚的记起自己那天晚上说了些什么,只是觉得他双脚发冷,但是一股股的热血直冲天灵盖儿。他记得。自己似乎说了一句大逆不道的话:“虎爷,老子们跟着你干。不就是跦能么?就是皇帝。你一句话,老子也敢给他来个三刀六洞!”

帐篷内的破阵营将领们全部安静了下来,他们一个个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眼里射出了幽幽的光芒,有如一群恶狼。他们的狼王安排下了一条他们还不知道用意的计策,而他们这些凶狠地头狼,则是在等待着。等待着小猫吩咐下来的那个时刻。贪婪地欲望有如黑色的火焰,在他们的心头熊熊的燃烧着,像要烧毁世间的一切。这一次,不是他们烧死对方,就是被自己的野心活活烧死。

跦能中军大帐,常铁以及那刚开始闹事的百多名破阵营士兵地头领,被押送了进去。跦能解下了身的铁甲,随手扔到了帐篷的角落里,看了看一脸沉静的常铁。跦能把自己的佩剑也解了下来,重重的拍在了自己办公的条案上,随后猛然回头。呼喝到:“常将军,这次的事情,给本将说出个理由来。。。你破阵营的士兵围攻执行军法地中军士兵,这就是重罪!”

常铁面色不改的说到:“将军,事情并不是这样罢?末将听闻,却是那些兄弟和破阵营的兄弟们在青楼争夺姑娘,这才闹起地是非。那些中军士兵,是否是执法的亲兵,这。。。末将却是不知道!”常铁面色如常的看着跦能,看不出一丝的胆怯。

那几个脸上红醺醺的破阵营士兵头领大叫大嚷着:“可不是么,那群王八蛋冲进来就要把我们的姑娘带出去喝酒,娘的,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情?他们不过是个把总带着的人,老子可是百户,他娘的,他的官就比老子大么?。。。他出了银子,老子莫非就嫖姑娘不给钱么?跦将军,您可要讲道理,这事情可由不得您一张嘴说的!”

常铁猛回头,大声呵斥到:“闭嘴,跦将军是这样偏袒自己属下的人么?究竟是你们违反军规被执法亲兵捉拿,还是他们真正的和你们起了纠纷,这事情很容易查清楚,莫非你们以为这事情就能瞒得过去么?”

跦能心里微微一动:“这常铁倒不是仗着厉虎的威势胡作非为的人。”不过,他立刻转念到:“也难说啊,他们破阵营的人,一个个奸诈得和狐狸一样,这常铁却莫非在和本将演戏,这可不能防。唔,不管怎么说,这常铁乃是厉虎属下唯一会军阵战法的人,除掉他,他破阵营就再也没有危害了。

哼,本将一辈子没做过亏心事,可是谁叫你厉虎、吕风二人有这么大的危害呢?”

他安慰自己到:“为了大明朝的天下,本将也顾不得这么多了。本来还不想动你,可是既然你们主动闹事送上了门来,可就怪不得我了。”

原本还对常铁有惜才心理的跦能,听到了那个百户更加嚣张的话语后,立刻下定了一定要铲除常铁的决心。“你又不是我们虎爷,你跦能凭什么抓我们过来啊?。。。他娘的,你自己的手下也管不好,居然敢来和我们兄弟们争女人,信不信哪天老子一刀子捅了他?”那个百户张大着嘴巴,满口的酒气狂喷,蛮横的眼神毫不客气的瞪向了跦能。

大帐内的将领面色惨变,跦能麾下的那些军官抽出兵器就要扑向那百户。常铁看得势头对,连忙拔出了自己的佩剑,挡住了那几位军衔比自己高得多的将领,回头怒斥到:“混帐,你在说什么?还不快向跦大人赔罪?。。。诸位将军,他喝多了酒,你们至於和他过去罢?这是他说错了话,我常铁绝对包庇他。可是,这次事情的起因,我们还是要查清楚才是。”

常铁是想要劝说跦能把这次数千士兵对峙的起因查清,可是听到跦能而朵里却是变了味道。“哼,你常铁果然是对厉虎忠心耿耿啊,这样维护他手下的一群渣滓。嘿嘿,想要用缓兵之计,要我跦能查清楚士兵们冲突的起因?你们就可以缓过劲来,下求人的把这次的事情给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好主意,可惜我跦能可不是能被你们玩弄於手心的人。”

第二百九十四章 虎妖之谋(下)

跦能坐到了大帐的条案后,随手抽出了一支令箭,狠狠的丢到了地上他漆黑的脸蛋上满是阴沈的杀机:“来人啊,常铁聚众闹事,围攻中军执法军官,败坏军纪,骚扰地方,罪大恶极,可饶恕…………中军官,速速斩去报来!”

军令如山,那如狼似虎的中军官兵立刻冲了上来,把目瞪口呆的常铁打掉了头盔,披散了头发,用绳子一绑,就往外面推了出去。常铁大惊,他拼命的挣扎着,回头看向了跦能,大声喝道:“跦将军,你这却是为何?末将无罪,末将无罪啊。”常铁心里那个委屈啊,自己也是带着亲兵去抓那些违纪的官兵的,可是怎么就变成自己聚众抗法了呢?

那个百户看了一眼跦能,又看了看被十几条壮汉团团抓住的常铁,眼里闪过一丝奇光。他乃是吕风安插在破阵营中的黄龙门弟子,真正的是小猫的心腹人手,否则也不会让他带人来挑起这火头啊?眼看得常铁蛮力发作,把按住了自己的几条大汉抛开了,这百户猛的嚎叫了起来:“娘的,你们故意找我们破阵营的茬子是不是?兄弟们,给老子操家伙上啊!”

刚才还醉醺醺的几个士兵头领眼里精光崩射,飞身而起,拳打脚踢之间,就看到那帐篷内的武将们翻翻滚滚的,被他们打成了滚地的葫芦。‘铿锵’声中,一柄柄夺来的长剑出鞘。那百户一声厉啸,一剑劈了出去。

跦能看得几个百户,把总之类地下级军官,居然敢在自己的中军大帐伤人夺兵器,气得是浑身哆嗦。他思忖着:“好。这是你们自找的,就算本将杀了你们,谁也不能说闲话……慕容说得不错,你们破阵营张扬跋扈,的确是一个祸害!”他也抽出了自己地长剑,一剑当头劈了下去。寒光闪动,跦能这一剑已经运足了他全身真劲,尺许长的剑罡晃动,已经到了那百户头上。

那百户恰好劈出了一剑,两剑相接。霭当,的一声巨响,跦能偌大的身躯整个的被弹了回去。手中长剑豁然中断。那百户却不过是身体微微的哆嗦了一下,后退了两步后,大声的吼叫起来:“兄弟们,今天是他们故意坑害我们啊,娘的,冲出去,去球。狗日的还给他们打仗呢。娘的,老子们今天不干了。”

百多名破阵营闹事地罪魁祸首在震天的怒号声中冲了过来,上千士兵在他们身后追逐着,看那些士兵带头地将领,一个个鼻青脸肿的,就知道他们刚刚被这些破阵营的兵痞狠揍了一顿。那百户一剑劈开了帐篷的门帘,冲出去大声吼叫起来:“兄弟们,过来,过来。他娘的,这群中军的王八蛋,故意找我们兄弟们的茬子啊。给老子揍死他们。”

常铁呆呆地看着眼前匪夷所思的一幕,这是怎么了?兵变么?百多名破阵营的士兵,就敢和七万大军对抗?到底怎么了?跦能为什么要莫名其妙的下令把自己斩首,而这小小的百户、把总们,却又怎么有胆量在中军闹事?可是没等常铁反应过来呢,几个破阵营的士兵已经冲了过来,手中的匕首挑开了他身上的绳索,随手就把一柄点钢枪塞进了他的手中。

跦能沉重地身躯砸碎了自己的条案,此时好容易才从地爬了起来。他只感觉着身体内经脉肿帐,一股火辣辣的感觉顺着手腕上地经脉一直冲到了内腑之中,浑身上下,好不难受啊。他深知自己碰到了一个功力极高的对手,自己的内劲差点都被那人一举震碎了。可是这人,却赫然不过是一小小的百户,这可能么?

这样武功高强的人物,哪怕就是在皇宫禁卫里面,也是副将以上级别的人物,如果身世再好一点,说不定就能封爵了啊。

可是时间已经不容跦能考虑太多了,他看着常铁彷佛疯虎一样带着人马冲出了帐篷,不由得气愤还有一点慌张的喝令起来:“给本将军拦住他们……他们聚众抗法,违反军纪,这是死罪…u给本将军格杀勿论,…谁斩下常铁的人头,官升一级,赏金百两。”

常铁听到了跦能的命令,他满脸古怪的回头看了一眼,眼里是无法形容的奇怪感觉。他冷漠的看着跦能,有如自己是个死人一样。旁边一个破阵营的把总狠狠的打了常铁一拳,喝道:“常将军,你在干什么?还不快点往外冲?人家可是下了命令要你的脑袋的!”

常铁猛的要紧了牙齿,疯狂的嚎叫了一声,手中的点钢枪炸出了数百点寒光,‘噗哧噗哧’的捅翻了十几个靠近的中军士兵,彷佛一头受伤的猛虎,带着这百多个破阵营的士兵埋头往外狂冲。他是气坏了,脑袋里面好像糨糊一样的翻滚着,他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这些破阵营的士兵敢和跦能对着干,为什么往日罚严明的跦能会一点道理都不讲的,居然下令砍自己的脑袋。

士兵上街滋事,喝酒打斗,这的确是违反军纪的事情。可是这样的小小罪过,最多把他常铁的屁股打个三十大板也就够了,不至於要砍自己的脑袋吧?尤其,这事情还没有查清楚呢,按照破阵营官兵们的说法,可是中军的军官带人和他们抢夺青楼的姑娘,这才闹起了是非的。常铁的心突然一抖:“莫非,跦能他霏意的对付我?他是故意派中军士兵去找事,然后故意的找机会把我抓进来的?”

常铁手中的点钢枪猛地停滞了下来,他突然想到自己的父亲临死之时说的话:“我们常家。为了大明朝开国可是立下了很大的功劳地。可是呢,功高震主啊,整个家族被人夷平,倒是活该的事情……诶。可怜遇春,却没有想通这个道理啊。”

他想到歧处去了,他以为,是自己常家在朝廷中的敌人,买通了跦能要向自己下手了。常铁猛然想起了自己的亲族被斩杀一空的场面,不由得仰天发出了一声嘶吼,方才停滞的点钢枪再次风一样的扫了起来,下手更是歹毒了三分,全部朝着致命处捅了过去。他低声的吼叫着:“你不要我活,我就和你拼命,……娘的。你跦能要对付老子?老子就和你豁出去玩!”

常铁猛地吼叫起来:“跟着老子冲,冲出去了再和他们算帐。”他回头猛的嚎叫了一当“狗日地跦能。你这个杂种等着,老子常爷爷不会放过你的……丧你等着!你要老子死,老子就拉你陪与!”

跦能正带着上百武将,骑着马在督促士兵们追杀常铁他们。猛然听到了常铁地嚎叫声,跦能也想偏了,他就没有想到常铁他常家的背景以及常家子孙心里面的那股子毒火,他想到的就是:“好啊。你们破阵营果然是显了原形了,身为本将统辖的将领,居然敢恶言辱駡主将,嘿,嘿,你们现在不把本将放在眼里,日后你们还会把大明朝放在眼里么?”

跦能怒喝起来:“弓弩手,射杀他们………慕容说得不错,朝里有吕风。军中有厉虎,这就是隐患。老子就是要替大明朝,铲除这几个祸根。不能让他们扰乱天下。”他亲手抓起了一张强弓,连珠箭飞快的朝着常铁的后心射了过去。

大营外地树林里,一群浑身黑衣劲装的大汉潜伏在树杈上,眼神闪动的看着好戏。带头的那大汉低声的阴笑起来:“嘿嘿,虎师叔祖的计画可是极妙,这常铁发狂了,可比我们预料中的效果更好上了三分。嘿嘿,怎么说常遇春他们在军中还是有一些相熟的老将在,只要常铁也参合在了这事情里面,怕是跦能这回满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他慢慢的从树叶里探出了头来,手里赫然挽着一张有普通人高下,弓臂粗如人臂地巨大铁弓。伸手从身边的同伴手里接过了一只纯金打造的长箭,大汉身上地肌肉一块块的膨帐了起来,身上的紧身劲装立刻发出了‘嘎吱’的碎裂声,一圈无形的气浪在他的身边缓缓的盘旋。长长的吸了一口气,他猛然开弓,瞄准,放箭,然后立刻就坐下盘膝运气。

‘当’的一声巨响,彷佛铜锺轰鸣一样,一道金光从五百丈外横曳而来,直射跦能心口。跦能惊呼一声:“啊呀!”也顾不得面子问题了,手中的三亭砍刀很狠的往前劈去,随后整个身体仰天翻滚,从马屁股后面滚下了马去。

曾轰,的一声,那纯金长箭把那沉重的三亭大刀震成了碎片,直接透过了跦能战马的脊背,抆着跦能的头皮射了过去,深深的没入了地面。跦能呆呆的看着自己的爱马身上出现的那拳头大小的透明的窟窿,又摸了摸自己头顶上被射了对穿的头盔,心里寒意大做。那一只呼啸而来的长箭,其上蕴淋的内劲之强,是他此生仅见的一次。箭矢上带着的劲风,差点就让他闭过了气去,这一箭的威力,只能用恐怖来形容。

他身边的将领们一阵大乱,还以为跦能被那长箭射中了,纷纷跳下战马扑到了他的身边,大声惊呼着:“将军,将军,您怎么样了?”

这边将领一乱,跦能属下的士兵也乱了起来,失去了指挥的他们,那里挡得住常铁他们一行人?尤其这些破阵营士兵,可都是小猫竞选出来的黄龙门弟子啊,普通的武将都不是他们的对手,何况这些士兵呢?常铁带着百多人彷佛一柄利刀,突破了大营,仓惶的朝着自己的营地飞奔。冲到大营门口的时候,满脸仇恨的常铁回头嚎了一嗓子:“卑鄙无耻的跦能,老子和你不死不休,你等着吧!”

常铁心里那个恼火啊,自己常家已经几乎被灭族了。他跦能莫非还要赶尽杀绝?自己往日没有得罪他啊?哼,既然你要斩草除根,就怪不得老子要拼死也要咬你一口了。你跦能是国公不假,你跦能是大将军不假。可是………自己的主将厉虎,却也是大将军地身份啊!虽然跦能霏国公的封爵,但是吕风比起他却也差不到哪里去,自己害怕什么?

跦能却是不知道,自己这回可是帮了小猫和吕风一个大忙了。原本只知道忠於朱僖的常铁,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计,被逼得投靠向了小猫他们一方,真真正正地成为了慕容天嘴里”吕党’的忠诚成员。

跦能猛的从地跳了起来,他看着那黄金长箭射出来的深深的窟窿,有点后怕的摘掉了自己的头盔。把那披散的头发随意的用一条绳子紮好,怒喝到:“给本将追。谁能斩杀了常铁他们,连升三级,赏金五百两。”再次的看了看那深深地窟窿,跦能一咬牙喝道:“诸将小心,似乎有人想要计算本将,你们一定要小心了。”

跦能的中军立刻出动,一千精锐地士兵在他的亲自率领下。朝着常铁他们追了过去。沿着浣花溪一条小小支流的河岸,他们大声的嚎叫索战,要求常铁他们这群‘尊主将,无视军纪,骚扰间,败坏大明朝军队名誉的垃圾’停下来。

常铁他们不是傻瓜,看着后面的追兵起码有一千人,何况还有更多的士兵在后面呢?他们会停下才怪了。低着头,常铁他们是埋头猛冲。哪里敢停下?莫名其妙地,破阵营和跦能的大军可是彻底的撕破了脸皮,再也没有周转的余地了。他常铁更是莫名其妙的和跦能起了直接的冲突。两人的很话一出口,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河边的密林内,那些冥龙会地黑衣杀手彷佛幽灵一样在树梢上穿梭着,他们紧紧的跟在了跦能他们的身旁,盘算着最好地刺杀机会。不能杀死跦能,最好是重伤他,让他没办法有足够的精力在接下来的嘴皮子官司上占到便宜,这是小猫给他们的吩咐。冥龙会的杀手们想到自己就要出手刺杀大明朝的国公,一个身份如此显要的人物,不由得兴奋起来,一丝丝的杀气慢慢的弥漫了出去。

跦能带着自己的下属将领拼命的追杀着常铁他们,他满肚子的火气,开始怀疑刚才射出如此惊人一箭的,就是常铁他们的人了。“一定是破阵营派来的人,想要探查消息的,看到常铁他们和本将动手了,就暗施冷箭,想要暗算本将…一定是这样的。”跦能就忘记了,那一箭是从五百丈外的树林里射出来的,普通的士兵,那里有这样惊人的实力?

淡淡的杀气弥漫在整个河沟内,跦能突然停了下来,他感觉着不对了。四周一片死寂,隐隐约约的可以听到后方自己大军赶来的声音,可是就在自己四周的百丈方圆内,一点声音都没有。太安静了,安静得不正常了。没有鸟儿的声音,没有虫子的声音,甚至连树叶落下,落在地上的声音也没有。死寂,一片的死寂。

喝令自己的千余么精锐属下停下了脚步,跦能紧握手中的长刀,沉声喝道:“谁人再此?”他的部下也感觉到了不对劲,团团的围住了跦能,唯恐再出现方才那惊天的一箭。

树林内的冥龙会杀手们没有出声,他们只是远远的看着被团团围住的跦能,寻找着最恰当的时机。百多名顶尖杀手同时释放出去的杀气,渐渐的凝聚在了跦能的身,顿时彷佛一块巨石当头压下,功力精湛的跦能立刻霏了反应。掌砰,的一声,跦能身的战甲被震成了粉碎,他的身躯一抖,猛的朝着天空连续挥出了十七刀,怒斥到:“何人在此?给本将出来。”

功力精深的他,已经感觉到不对了,这阴森、肃杀,充满了血腥味道的杀气,不是从修罗屠场中走出来的人,是不会拥有的。这些埋伏在左近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他们怎么会有这样强大可怕的杀意?他们要杀死自己么?为什么?或者,是破阵营的人雇请来地?可能。破阵营过是临时和自己起的冲突,自己是临时起意要趁机杀了常铁罢了,怎么破阵营会提前埋伏下人手呢?

那么,就是其他的势力派出的刺客了。是元蒙地鞑子。还是金帐汗国那些来自西方的刺客?跦能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心里突然有点后悔,自己也许太大意了,以为厉虎走了,就没有人能够阻止自己借机杀死常铁、赵老大这些厉虎的死忠分子了。可是自己怎么忘记了,自己身为当朝大将军,这颗人头可是有很多的敌人想要的呢。

思忖了一阵,看到常铁他们已经跑出了百丈开外,跦能缓缓的挥手,想要命令士弈们跟着自己退回大营。一千多名将士环绕着自己。跦能不相信有刺客可以成功的杀死自己,可是他想让自己的属下有任何无谓的伤亡。常铁他们这群人。哼,有得是机会收拾他们。

千人大队缓缓地向后退却,跦能很小心的看着四周,想要发现一点点地蛛丝马迹。可是使用了五行法术作为藏匿行踪手段的冥龙会杀手,又怎么可能这么容易被他发现?

后方,五千中军铁骑赶了过来,跦能立刻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他冷笑着看着四周的密林。心想到:“这些杀手可是错过了机会啊,错开了今天,本将再也不会给他们任何机会。哼,常铁,今天算你们运气好,莫名其妙的多了这么多的杀手在这里,过么,我们等着瞧!”

跦能正在盘算如何找机会找常铁算帐的时候,一丝若有若无地琴音飘了过来。那琴音很微妙。很清淡,远远近近的漂浮着,牵动着每个人的心灵。那一条小小的溪水在整个的颤抖着。一滴滴的小水珠从河面上跳跃了起来,跳起尺许高后又慢慢的落回了水面,发出了清脆的‘叮当’声。琴音飘荡,四周密林内的绿叶红花纷纷地飘散了下来,疾风吹过,天地间一片绚烂的色彩。

就在这无比迷人的景色中,一条条黑色地人影融入了风中,夹杂在那无数的花叶中飞掠了出来。尺许长的短刃在阳光下散发出湛蓝的光芒,彷佛一道道蓝色的厉电,发出了刺而的尖啸声,数百条这样的蓝色电光,朝着跦能的身体飞射了过去。

跦能也陷入了琴音不能自拔,在那琴音刚刚入而的时候,他整个人就迷醉了,他有如回到了童年时一般,闲适的坐在水牛的背上,看着花开花落,看着草长鹰飞,看着蝌蚪在春日的池水内摆动着自己的尾巴……不上仅仅是跦能,他的下属将士也都是一脸的呆滞,满脸都是轻轻的、舒适的笑容,有些心志稳的人,甚至还仰天打了个呵欠起来。

蓝色的电光飞射了下来,每一道电光就是一柄极其锋利的短刀,每一道电光的后面,都跟着一位强大的、心狠手辣的刺客。

毕竟是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名将,跦能在那浓厚的杀气逼近自己的时候,终於清醒了过来。他仰天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尖啸,手中长刀破空飞出,‘当啷啷’ 一阵巨响,几柄飞旋的短刀被劈退了,可是另外几柄短刀已经狠狠的在他的身上留下了深深的血痕。鲜血飞溅了出来,配合着满天飞舞的红花绿叶,竟然是如此的美丽。甚至那些河面上的小水珠,都在阳光下散发出了七彩的光芒。

跦能惊恐的大声嚎叫着,他看着自己身上几道沉重的伤痕,虽然不致命,可是他也失去了继续动弹的力气。这些刺客把握得很好,每一刀都重创了他得肌肉,并且损伤了他的经脉,但是并没有过多的伤害到他的血管,没有留下不可收拾的重伤,所以跦能还能站在这里。

可是那些短刀在击伤了跦能后,立刻就朝着他身边的那些将士卷了过去。漫天的刀光闪动,跟随跦能出生入死的将领们一个个惨嚎着倒了下去,他最亲近的亲兵们也一个个的倒了下去。他们的喉咙上血泉喷涌,每个人都是被一刀断喉,无一例外的当场失去了自己的生命。

四周的景象变得无比的美丽,加那飘渺的琴音,就有如仙境一般。可是跦能却是浑身寒冷。有如深陷梦魇一般。他痛苦地无声的嚎叫着,看着自己最亲近的将士们一个个软绵绵的倒在了地上。他们甚至没有反抗,他们甚至就在那美丽地梦境中失去了自己的生命。跦能的眼里,猛然间滑了两滴眼泪下来。

强劲的掌风响了起来。一个个身穿铁甲的骑兵被重击打飞了身体,他们的铠甲在那强大的掌力下扭曲碎裂,他们的肌肉、骨骼也被震成了一团糟。在他们落地的同时,年轻的生命已经流逝了。

一百三十七名冥龙会地杀手,在瞬息间重伤了跦能,并且在很短的时间内,斩杀了六百多名跦能视为子弟地亲卫,将领。

琴音转为高昂,那百多名黑色幽灵一般的冥龙会杀手狂笑着飞射而去,他们踏在水波之上,有如淩波仙子。瞬息消失了。激荡的琴音发出了沙场厮杀的雄浑气势让那所有被迷惑的将士都惊醒了。这些猛然间清醒的将士。看着浑身是血站在原地的跦,能,不由得大声惊呼起来。紧接着,更大地惊叫声响了起来。他们看到了那些惨死的同伴,看到了那些碎裂的铠甲,断折的兵器。

滔天的喊杀声响了起来,起码五千名破阵营的士兵横眉竖眼的在赵老大的带领下冲了过来,他们一个个嚣张至极的辱駡着跦能地祖宗八代。恶毒无比的问候着中军大营的每一个将士。挥动着手中地兵器,他们嚎叫着冲杀了过来,彷佛就要全歼跦能他们这一支军队一样。

跦能厉声吼叫起来:“赵将军,你们想要干什么?”

赵老大满脸通红,浑身酒气。临出大营的时候,他刚刚倒了几斤白酒在身上呢。他的声音比跦能更大,他发狂一样的喷吐着口水星子的嚎叫着:“跦能,你他娘的把我们常铁常老大带哪里去了?快点把他交出来,否则老子非把你摆布成九十九个模样!”

那琴音猛然间转为充满了杀机的铿锵之音。满地的血腥气。满地的屍首,加琴音的刺激,跦能属下的将士们按捺不住了。他们愤怒的朝着赵老大他们逼了过去,嘴里发狂一样的训斥着:“你们是什么东西?敢和我们将军这样说话?你们也不看看,你们到底是什么样的玩意,也敢和我们这样说话?你们破阵营,过是一群送死的杂碎罢了!”

叫駡声中,不知道哪里飞出了五百多支弩箭,狠狠的紮在了赵老大带来的破阵营士兵身上。那些中箭的士兵立刻抓住了自己的伤口,眼看着殷红的血液从他们的手指缝隙里喷了出来。士兵们尖叫起来:“老大,他们中军的人想要杀了我们啊!”